令月只能无措的捂着脸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沉浸在似是责问的话语中久久不能自拔。
...
“这次...我给你选择,令月。”
“我放你走,如果真的无法继续下去,我们就彻底分开吧。”
他的声音又响起,伴随着外间的风声与竹叶沙沙声飘摇入令月的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但是我写到后面是哭了....
☆、第九十一局·宇智波
人或许会因为时局世事而随波逐流,但说到底本性是不容易改变的。
在羽衣小公主的人生道路上,从来只有她抛弃别人,舍弃她不需要的东西,而从来没人可以对她说‘不’。
她的愧疚是仅被霜冻起来结冰的表层,待外壳被事实融化,她仍旧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骄傲的贵族女君。
可扉间的话一出口既是覆水难收。
她停止掩面哭泣,再抬起头时不禁觉得对面看似颓唐散漫保持僵直坐姿的扉间,面目上带了几分可憎。
“我也不是没有给过你选择。可你没有一次...是在一族和我之间选择的我。”
“...令月”,扉间皱眉闭上眼,他搁在膝头上手蓦然收紧即使心口一片酸涩,嘴上的话却说得万分的理所当然,“你要明白你我出身大族,生来就必须要将责任肩负在身上,我先是千手才是扉间,你也是如此。这在你嫁入千手一族的那天,你就必须要有这种觉悟。”
———觉悟?什么觉悟?作为附属品的觉悟吗?
令月见到他的样子也紧蹙着眉报以一抹苦笑应对,“你不要把话说的好像你受了许多委屈似的。觉悟?什么觉悟?我们联姻的开始是你们千手一族向我羽衣家呈现出你们的觉悟!是你们因为战局败落求着我嫁给你的。”
“纵使我父亲心怀利用,但这也不都事实吗?!”
这下轮到扉间无话可说了。
静默的片刻间,外面一阵疾风擦过院内,树叶与竹叶被风声摩擦的沙沙作响,狂风过境从外间带过许多落花。
过往的旧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如外间被卷起又抛下的残花,她的心也跟随这些飘忽不定。这些年虽然到了哪里都有容身之所,可她扪心自己问,自己的心却从没有得到过片刻的安宁。
她望去,对面人此刻的模样显得可笑又可恨。
千手扉间的半张脸静默,另外半张脸却悲伤的不行。
令月瞧着他的样子,眼泪忍无可忍再度落下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哀伤,“你说你会对我好,我承认你对我这些年来初初迁就,凡事包容。可你不觉得在遇到抉择的大事上你从未认真对待过我吗?!”
“我不愿有孕,你们就都以为我不愿负责;可即便我有了孕,你也会以一族为先离我而去....”她闭起眼,清丽的面庞上划过一抹恨色,“从前因为一族,现在是因为木叶。那天你说要走,即便回了头你还是走了,留下我和纯月。我站在原地看了你许久我都不曾回神。”
“你总是喜欢将我掌控在你可以掌控的小小院落里。你,千手扉间永远只会告诉我———”
她转变了语调,声音无可自抑的大声起来,“不要,不许,不可以。这是我和你成婚三年来听到过最多的话,扉间,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更不是...需要对你俯首帖耳的部下。”
“这就是你,这就在我眼中的你。”
...
...
长久的无声之后,千手扉间将撑在额头上的手移开,仿佛顿悟了什么一般。视线移向了院外的景致,这个春日可真美,堪比那年见过的岚山。
今天的话既然已被说破,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细细想来他们成婚这些年自己从未真正试着去了解令月的内心,当然令月也不曾了解过他的。
然后他开口,想询问一个积压在心中多年的疑问。
春日疏懒,他细心养护的紫阳花青蓝如逐梦起舞的蝴蝶,翩翩于院中可又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那曾经的宇智波泉奈是否认真温柔对待过你?”他转过脸,双眸中的颜色如火焰般闪动,“所以连带的宇智波纯月,那个小女孩,你都异常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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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你总算是...问出来了。”她一扭头,眼睛里突然冒出一点讥诮之色,又好像是尘埃落定般终于松下一口气。
扉间依然记得那年在内御所的宴饮,让他印象深刻的不是与宇智波泉奈私会他的佳人,也不是令月与她表姐争锋相对的模样,而是她那个生气的后脑勺。
以及,她毫不犹豫的承认喜欢过泉奈这件事。
他想到这里面色显得尤为凝重,嘴角紧紧抿着一言不发,默默地与令月对视。
往事淡淡,恰如水墨,岁月纠葛之后被加深加浓反而失了原有的样子。
接着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扉间的问题,她说,“第一个问题,是。第二个问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