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小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也怪不得他,“我去找你二哥回来。”
鸿翎听到这句“找你二哥回来”,猛然间意识到,他二哥这是出走了。
他几乎是浑浑噩噩走出的勤政殿,上完了当日的课他也不知所云。
南月亦是满腹心事,倒让钟离把两个人一人罚了一张字帖。
皇帝收了那信,就立刻派了人私下去寻找二殿下。
他坐在位子上,一下又一下地轻叩桌子,想不通自己二儿子为什么要出走。自己和他母后的事情会影响他吗?
皇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走,去樾华殿!”
樾华殿里紫云仍然如平日一样守在外院,见皇帝来了,赶紧下去行礼。她是皇帝派在这里守着的,同时也谨遵皇帝的命令——简婕妤不喜欢她,她就不要往内院去。
“简婕妤近日好吗?”
“回陛下,如往常一样。”是的,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没声没息的,也见不着面。
皇帝摆摆手,心里有些不耐烦,径自往里面走去。全顺非常懂事,让紫云不要跟着,又叫身边跟来的两个小太监在外面侯着,他一个人跟了进去,却也只到了院子里就止步。
皇帝直接推开屋门,“哐嘡”一声把听竹吓懵住了。
皇帝冷笑一声,“你主子呢?”
听竹跪在地上,沉默以对 。
见她一声不出,皇帝心里更气了几分,“不愧是朕看上的女人!竟然胆敢引诱朕的儿子!”
听竹本不作声,此时听了这话却倔强地抬起头来,“陛下此言差矣,我家主子和殿下两情相悦,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好一个两情相悦!”
皇帝一拂袖子,大步跨出门去。
全顺赶紧迎上去。
“记住,简婕妤还在这里,外面那几个人你处理好。这个丫头,拿去用刑,逼问出他们往哪里逃了。”
“是。”
皇帝面色深沉地走出了樾华宫,往勤政殿去了,他必须得把二殿下这件事处理好,随后想了想,还是叫人把苏清政传到宫里来了。
一个不大的院子,大大小小的丫鬟守着,来来往往也不见一点儿声音。树叶上的残雪掉下来划开这静谧的空气。
“娘娘——”
棠竹走进屋子,见清澜望着窗外痴守着,不由上前去到在她面前。
“好好的一个殿下,竟为了父皇的女人抛弃父母兄弟、江山地位走了,从古到今,历朝历代,哪里听说过这样的丑闻……”清澜说着突然就笑了,像是嘲笑却又无限悲凉,笑着笑着就哭了。
“娘娘——”
“棠竹,我心里难受……那简蘅,比他大了五岁啊,她究竟哪里好了……怎么一个两个……”
棠竹知道这时候自己只需要听着就好,说什么都是空的。
“人家只说,我这个皇后行为爽快,不慕荣华,拿得起放得下,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一个人吗?”脸上泪痕尚未干,清澜的目光却突然变得无比坚定,“既然赌了,那么我就要赌赢!”
随即她又换了神情,像是讨论天气一般自然说道,“棠竹,记住,从明日起我就病了。”
☆、元后
“你已经知道了?”皇帝把信往书案一扔,看向站在那里,气度不凡的苏清政。
“昨日娘娘遣人去叫殿下,却未寻来殿下,叫了臣去寻,因此觉察了几分不对。”
“哼……朕若是不宣你,你恐怕也不会来上报朕了。”
“不敢。”
皇帝见苏清政口里说着不敢,想到其实恐怕也没有什么他不敢的,因此愈发不满,但终究还是无奈多些。
“皇……皇……”皇帝这句话说了两遍也没有说完,但是苏清政心领神会,知道他在询问皇后的情况。
“月儿今早来报,说是皇后昨夜呆坐了半宿。”
“朕又没有问你皇后的事情。”
“臣多言了。”
皇帝横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你也不劝着些?”
苏清政叹了口气,“臣这些年来常常夜中不能寐,月儿怎敢来叨扰臣,说到头来,终究是老臣的不是。”
听他用了一个“老”字,皇帝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你既有失眠之症,为何不曾说与朕,朕叫太医去你那里帮你调养些。”
“失眠之症本是老人寻常病症,算不得什么大事。”
皇帝突然想起来,苏清政是比自己还大了两岁的,他都已经是奔五十的人了。说到这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如此算来,认识皇后,认识苏清政,竟然都已经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懊悔,他一直知道苏清政是治世之能臣,可是他一直把他放在礼部这个无关痛痒的部门上,说是大臣们怕皇后母家独大,日后左右皇位继承,其实他自己心里又哪里没有自私的想法呢?人们早已经忘了,几十年前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