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妇人的叫骂声,吵吵嚷嚷。中间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男子粗俗的暴怒声,以及楼浣姝反驳的声音。
楼浣姝的声音是清亮的,但较之那妇人的大嗓门,便显得太过纤细温柔,若不是我动用法术,在那嘈杂的动静中,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楼衡东走向那人群,沉着脸色挤进去,我们在外面,瞧不清里面情况,也跟着挤进去。
我们到得时候,看到楼浣姝被几个小厮围着,正面对着一个衣着不菲的富态男子。那男人高高举起拳头,就要对着楼浣姝的脸,一拳砸下去。
楼衡东正好过去,立马抓住他手腕,极有涵养的询问声:“舍弟莽撞,不知如何冲撞了阁下。”
富态男子脸上有一鲜红的巴掌印,衣服上有几个脚印,看样子多是楼浣姝打得。他凶神恶煞嚷着:“怎么得罪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怪诞的人,男人来青楼就是找乐子的,你这娘娘腔弟弟管天管地,还管得着老子找女人。满口仁义道德,你要是清高倒是别来青楼呀!”
楼浣姝脸色发白,胸口欺负着,显然被气得不轻,“我来此处是欣赏歌舞的,谁想和你这个衣冠禽兽一般模样。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我不仅打你,我还要杀了你!”
说着,楼浣姝被气得眼珠泛红,昏了头脑,连要杀人的话都脱口而出。
“哎哟,我怎么欺负如玉了,她要是以为我欺负她,可以不接客啊?但是她接了,老子付了白花花的银子,爱怎么玩,碍着你屁事?”富态男子高高抬起下巴,鼻孔朝天,斜眼眯起,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你这恶人,打骂人还有理了?”楼浣姝一挽袖子,又要打人,楼衡东拦下,低声呵斥,“阿姝,闭嘴。”
忽然,安静听着的中年妇人摇着团扇遮住唇角大笑起来,笑得她满脸的白.粉都遮不住她眼角的细纹,“哎哟喂,笑死老娘了,也难怪,毕竟是个ru臭未干的毛孩子。周爷,您先消消气,如玉,快来带周爷下去休息,今日您在我这发生这么大事,妈妈我可能不能袖手旁观,定会给您讨回个公道。这么着,今天我不收您分文,酒水一个月内给你打八折,您看如何?”
富态男子冷哼一声,中年妇人便知成了,她给旁边一个红着眼的女人使了使眼色,“如玉,傻愣着干什么?”
我才瞧见那个叫如玉的女人,如玉年岁看着不小了,但也不是很老。她虽浓妆艳抹,也比不上她周围十七八岁姑娘们的娇滴鲜嫩的劲儿。
我瞧见她走路姿势有些不对,脖颈脸上有些伤痕,看样子,如玉是那个被欺负的女人了。
如玉脸上隐忍的怒气一闪而过,最后还是听话的扶着周爷进了屋子。
“行了,小贱.蹄子们,没好戏看了,都好好服侍你们的恩客,散了吧。”
中年夫人对着众人挥挥手,众人才知趣的离开,有男人了路过刘妈妈时候,狠狠拍了拍她屁股,调笑着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刘妈妈还之以媚眼,拧了他胳膊一下。
人群散去,她才转头将楼衡东上下打量一二,捏着嗓门,做娇滴滴状,对他道:“公子倒是脸生,不知是哪位贵客大驾光临,又如何称呼。”
不过,这妇人到底年老色衰,声音也老去,再怎样装,她的声色到底娇嫩不了,反而显得矫揉造作,令人作呕。
楼衡东颔首,半拱手道:“您客气,我姓楼,不知妈妈如何称呼?”
“叫我刘妈妈就好,姓楼?”那妇人眼珠提溜一转,“这滇鞍的人家,可没听说过有姓楼的。”
“我们是外地而来。路径贵地,家弟不懂事,非要闹着来看花楼,我多处询问一番,都说您这歌舞最妙,故而引他们来见见世面。”
刘妈妈竟然笑得一脸友善,道:“好说。不过,妈妈我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楼公子也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咱进去慢慢聊。毕竟,你这妹妹砸了我不少贵重物品。”
我们闻言一惊,刘妈妈眼光竟这般毒辣,竟然能看出楼浣姝是姑娘家。
楼浣姝脸色闪过慌乱,稳住情绪后,后立刻蹙眉反驳,故意一脸嫌弃道:“谁说公子我是姑娘家,你眼神多半不好,改叫大夫好好瞧瞧。”
“妈妈我在这烟花场地混了二十多年,岂能瞎了眼,雌雄不分,公母不辨?”
我不由看了看无动于衷的柳荷,也不知这妈妈能不能看出柳荷是男是女,我心中犹如猫爪子挠,恨不得立马问她,叫她看看,能不能看出柳荷是男是女。
感受我的目光,柳荷回视我一眼,而后默不作声离开,不知要去哪里。我自然没资格管他,就收回目光继续看楼衡东与刘妈妈周旋。
“那是,妈妈自然慧眼如炬。不知是如何看出来的?”楼衡东奉承她道。
刘妈妈闻言,娇笑一声,笑得我脊背发麻,她向楼衡东抛了一个媚眼,勾着红艳的唇角问道:“这里人多口杂,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楼衡东这才把她请进屋子。
刘妈妈进了我们包的雅间,又和楼衡东说了些有的没的,寒暄半天。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