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凶你的。那sao狐狸来勾搭你,我瞅着生气,所以才让你滚。我……我以后不会了。”
汤兆隆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手掌停在上面揉了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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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后,景王带着他的“商队”再次踏上了进京的路。临行时,老板娘对着汤兆隆又是一阵明送秋波。西惜气得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直想冲上去把那女人撕个稀巴烂,就像野狼见了只狐狸,想将她嚼巴嚼巴吞入腹中一样。
汤兆隆见她这炸毛的小模样,嘴角弯了弯,不动声色地牵起她的手,放进手心捏了捏。
上了马车后,西惜由于一宿没睡,止不住地犯困,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而汤兆隆好像不知困倦一般,眼神幽深地望着窗外,看起来思绪万千。
西惜终是倚着汤兆隆的肩膀睡着了。汤兆隆回过头来,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儿发怔。
轿厢外,李彪心不在焉地骑在马上,随着马儿的行进身体上下颠簸着。随着京城的临近,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胸腔中有块儿地方,仿佛被撒了麻椒一般,酥酥麻麻,还有些发烫。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心说不会是害了什么病吧。
他感觉他好像在隐隐期待些什么,但期待什么呢?他也说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我怎么会死?我可是主角啊!
☆、抵京了
接下来的路途,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且不说向来好吃懒做,缺乏锻炼的死肥宅西惜身体不大受得了,光是山贼土匪就让他们碰到了不下三次。
一群山贼气势汹汹地拿着大弯刀,冲着“商队”吆五喝六,让他们留下买路财。汤兆隆搂着跟条死咸鱼一样的西惜坐在车轿里安然不动,作为一个带兵无数,常年出外征讨的藩王,他压根没把这群小毛贼放在眼里。
山贼们眼睁睁看着原本瞅着和和气气的“商人”们,突然间变了脸似的,不知从哪抽出刀剑就凶神恶煞地向他们砍来,也慌作一团,立马四散开来。
而景王的士兵们并不给他们逃命的机会,瞬间兵器相撞的声音、刀剑刺进rou体的声音、山贼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响成一片。没一会儿,地下便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尸体,肠子啊,内脏啊、残肢啊、短脚啊撒得满地都是,原本黄不溜秋的小山头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
当车队开始继续行进的时候,西惜压制不住好奇心,掀了帘子往窗外瞧了一眼。单单是这一眼,便让她肠胃一阵翻涌,将一天吃进去的饭食尽数吐了出来。
汤兆隆一边淡定地拍着她的背,一边拿了方帕子替她擦嘴。
“商队”抵达京城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西惜一方面为终于不用再赶路了舒了口气,一方面想到回家时,又要再遭一遍来时的罪,不禁又难受了起来。
他们刚安顿好住处,凳子还没焐热,就被宣进了皇宫。
西惜有些拘谨地跟在汤兆隆身边,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不免有些激动起来。她想这比在现代社会见到好莱坞巨星还让人心chao澎湃。汤兆隆换了身行头,将赶路时候一身沾满了泥土味儿的衣衫丢掉,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锦袍,衬得他英气勃勃,俊朗无双。
一个举止扭捏,声音尖细的宦官领着他们七拐八拐地去面见皇上。西惜一路上到处乱瞟。她本以为皇宫应该是恨不得每一处都拿金子砌成,雕满了Jing美绝lun的龙凤图腾的金光闪闪的地方。可如今一看,这皇宫也没她想得那么富丽堂皇。这里的墙上照样印着破旧的斑驳,这里的墙角照样结着不少蜘蛛网,这里的门窗照样积了不少灰尘。至于金子,玛瑙,水晶,珍珠,她见都没见着。
他们走到一处烟雾缭绕的宫殿。那宦官差人去通报了他们的到来,便领着他们进去了。殿里正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炉子,一股股热腾腾的白烟从炉盖的缝隙里钻出,将整个宫殿都搞得雾蒙蒙的。西惜心想,这皇帝不会是在炼丹续命吧?
他们进入了宫殿的内间。见几个宦官丫鬟齐齐地跪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人,金黄色的衣袖从被褥中探出一个角。
床上的那人,想必就是皇帝了。
汤兆隆撩起衣袍跪下,扣首道:“臣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惜也跟着他跪下磕头。
“平身吧……咳咳咳……”皇帝沙哑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西惜看到那团金黄靠着枕头坐了起来。
西惜这时发现床边还站着名华服男子。他身着丁香紫绸袍,镶着做工Jing细的金线,头戴镂空和田白玉冠,发冠旁还簪着一簇红白海棠花。那男子五官和西惜有三四分相像,只不过眼神里是满满的清高倨傲之气。西惜心想这八成就是她那哥哥钟祖烨了。
汤兆隆从地上站起,谦卑恭敬地立在一边。皇帝伸出树枝一般干枯苍白的手指,勾了勾:“老四……你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汤兆隆愣了一下,缓缓移动到床榻之前,在皇帝身旁跪下。
汤兆文大睁着昏黄的眼眸,注视着汤兆隆的容颜,那苍白的枯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