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突然,坠落感停止。
一只大手紧紧地捂着西惜的嘴,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你是谁?”
西惜发现自己穿越回了汤兆隆遇刺之前,她的脑袋飞速地运转着。
“我是钟祖槐。”她这回没了前一次的畏惧,压低声线,不卑不亢地说道。
她看到刀疤男眼中的杀气减弱了一些,带上了一丝惊异:“那汤兆隆如今身在何处啊?”
西惜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何人?找我夫君作甚?”
刀疤男被噎了一下,凶恶地把刀面往西惜脖子上抵了抵:“不关你事,问你什么说什么!”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我哥派来的吧?”
刀疤男怔愣在了那里,额角留下两滴汗,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
西惜见状,矫捷地往床另一头翻滚,与此同时,突然拔高了音量,扯着嗓子喊道:“是我哥派你们来刺杀王爷的?”
刀疤男惊慌失措地来堵西惜的嘴,可还没碰到她,西惜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了。他眼露凶光拿刀尖指着西惜,破口大骂道:“臭娘们儿,老子宰了你!”
“哼,你敢!”西惜害怕得浑身发抖,仍是壮着胆子道,“我是钟祖烨的妹妹,你若杀了我,不光你自己活不了,凭我哥那个性,八成会把你一家老小全都凌迟处死!”
这时,窗外响起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刀疤男一惊,拉开窗子,看见景王的卫兵和自己埋伏在窗棂下的手下打斗了起来。
与此同时,汤兆隆夺门而入,身旁跟着李彪和一队护卫。那刀疤男来不及行动,便被卫兵们压制住了。
几个护卫从窗外跳进来,单膝跪地道:“王爷,外面的刺客全部自尽身亡,无一活口。”
汤兆隆Yin沉着脸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他缓步踱到刀疤男面前,突然抬脚狠狠踹到了刀疤男脸上,鞋底在他脸颊上搓了几下,留下一块灰色的鞋印。
刀疤男的脸高高地肿起,他抬眼看着汤兆隆,眼里充满了蔑视和不屑,尽管他被死死地压着,身不由己无法动弹,还是尽量绷直了背脊,一副傲慢又壮烈的样子。
汤兆隆冷冷地笑了起来,Yin阳怪气地说:“是灿之兄的人?”
“我呸!”刀疤男丑陋干裂的嘴唇往里努了努,吐出一口黄痰,“狗杂碎你没资格直呼我家公子的字号!”
汤兆隆不怒反笑:“哟,还是个硬汉子?不过真可怜,你当你家公子是什么好鸟?啧,话说回来,他还真算只鸟,算个就会哗众取宠的sao孔雀,哈哈哈哈!”
刀疤男眼底升起腾腾怒火,恨不得扑上来把汤兆隆碎尸万段。
“没想到灿之兄居然这般忌恨本王,恨不得将本王除之而后快。哎,难不成宣本王进京,就是为了能在这路途之中取我一条小命?”
刀疤男不做回答,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汤兆隆疾步上前,蹲下身来,平视着刀疤男,缓慢而清晰地说:“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是皇上宣我进京的吗?”
见刀疤男紧抿双唇,不吭一声,汤兆隆扯了个Yin冷的笑容:“或者是那钟祖烨挟持了皇上,逼迫我皇兄写的圣旨?”
“你少血口喷人!”刀疤男情绪激动地咆哮道。
汤兆隆站起身来,对手下吩咐道:“明早启程,返回景平。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别叫他死了!”
“是!”
卫兵们拽起刀疤男往外走,刀疤男垂着脑袋任士兵拖着。汤兆隆突然看他嘴角弯出一个苍凉的微笑,心说不好,大喊:“给我把他的下巴卸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嘎嘣”一声,那刀疤男好像嚼碎了什么东西。护卫们上前迅速卸掉了他的下巴,他惨叫一声,大张着嘴,合也合不拢。
突然,一股鲜血从他的喉中喷涌而出。他两眼翻白,四肢抽搐不止。护卫们放开了他,让他跌倒在地上。他躺在地上痉挛着,蠕动着,口中,鼻中,耳中流出黑红色的血。没扑腾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汤兆隆闭了闭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王爷,这尸体……”
“扔后山上,不用埋,就让他被乌鸦,野狗,一口口吃掉。”
西惜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站也站不住了。长这么大,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尸体,她控制不住,“哇”得一声呕吐了出来,酸臭的呕吐物呛得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汤兆隆眼中闪过一抹疼惜的光。他走上前去,顾不得她的满脸污秽物,轻轻地将西惜搂进自己怀中:“别怕,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西惜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汤兆隆。她慢慢地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他的脸颊,但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瑟缩回去。她很怕碰到的还是一片冰凉,然后发现此刻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汤兆隆只是个幻影,只是一场梦。
头顶传来那人清亮又富有磁性的笑声:“怎地,被吓傻了?”
汤兆隆捧起她的面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