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送与那贼人,也强过左右为难。”
两母女抱头哭唧唧,旁边的路珞瑜该上场表演了,道:“夫人小姐,何不去问一下堂下僧俗,谁有退敌之计,保得我一家性命,便是答应把小姐许配与他,亦好过从那贼人!”
慌乱的崔母被这小丫鬟一说,病急乱投医,站起来让法本去堂上问有谁能退敌,无论僧俗,甘愿倒赔嫁妆房奁,断送莺莺与他为妻,结成秦晋。
如此问了一遍,无人应答,卓刀泉知道该张生上场出风头了,可这家伙畏葸不前,轻轻推了他一把,于是众人看到这书生踉踉跄跄地跑出来。
张生一看到梨花带雨的崔莺莺小姐,鼓足勇气,道:“我有退兵之策,何不问我?”
刷地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呃,就是这大晚上的有点冷。
“先生计将安出?”
“夫人先前说有退兵者许小姐为妻,可是当真?”说着看向一脸红晕的崔莺莺。
路珞瑜抢答:“我家夫人说话自然当真!”
“如此便好。请到内室详说。”
莺莺抬头看他,泪眼朦胧,心中又怕又喜,哪怕这秀才没有计策,看他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也满足了。
内室中,屏退闲人,留下张生,崔家母女,法本和尚,路珞瑜几人。惠明没有身份,在外边没有进来。
崔母问他:“此事如何?”
张生看向旁边的法本,道:“小生有一计,先用着长老。”
老和尚法本吓得双手齐摇,“老僧不会厮杀,请先生换一个人。”
可能是爱情的力量,张君瑞此时条理清晰,气定神闲,“长老休慌,不是要你出去厮杀,你出去和贼汉说‘夫人本待将小姐送出来给将军,奈何有父丧在身。如若再鸣锣击鼓,惊死小姐,将军岂不可惜。将军如果要做女婿,先按甲束兵,退一箭之地。三日内小姐功德圆满,脱了孝服,换上红裙,崔家倒赔妆奁,定将小姐送与将军。’”
老和尚道:“三日后又如何,缓兵之计不是办法!”
张生甩开折扇,施施然道:“小子有个故人,名叫杜确,号白马将军,现在统帅着十万兵力镇守蒲关,一封信去,此人必来救我。”
法本又道:“可是蒲关离普救寺有四五十里,写了书如何送得到?”
张生按照“神行太保惠明大师”教他的话问道:“长老寺庙中可有能送信会武艺的和尚?”
法本一拍他圆溜溜的脑袋,喜道:“俺这里有个顽徒,唤作惠明,蛮横粗鄙,可担此任。不过他只知道喝酒厮打,懒散惯了,恐怕不肯去,需得用言语激他。”
说完几人请外边的和尚找惠明进来商量,法本去前门找孙飞虎说计。
不久,崔家母女看到外边掀开帘子走进一个和尚——好一个和尚!身形高大,面色凶厉,穿着短打偏衫,背着丈五铁棒,手提戒刀九环!
张生看到惠明师傅这般打扮,嘴边的台词没说出来,怂了大半。卓刀泉不争气地使了几个眼色,这家伙弱弱地开口:“和……和尚,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可敢去送!”
按照剧本,头脑简单的惠明和尚这时候就要回答他“有什么不敢!”
可怜张生等了半天,说好的惠明大师环臂和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张君瑞过来拉他衣袖,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
卓刀泉笑道:“外边可是五千人,围得水泄不通,你这酸秀才想用激将法激我惠明去送命?小僧可没这么傻。”
张生愣住了,苦着一张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边的路珞瑜也看过来——喂,你这家伙怎么不按剧本来?
“这位大师,我崔家愿意奉上黄金白银,若解得此围,为大师在家中供奉长生牌位,小女日日给大师烧香。崔家愿再出钱给普救寺佛像塑金身……”
“夫人此言差异,若和尚我一去送了命,要钱财何益?这寺庙金佛我从未参拜过一日,成其金身与我何干?早早竖立牌位,夫人也知道此行凶险吧。”
这是法本和尚口中没什么头脑只会打杀的粗和尚?几人恨不得骂娘。
崔老夫人和女儿又抱头嘤嘤哭泣起来,路珞瑜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气恼不过,道:“惠明和尚,你不去,孙飞虎围住寺庙三日后,你又如何逃得了?”
一脸坏笑的大光头道:“这位小娘子有所不知,在下俗家身份乃是河内的千夫长,战乱死了妻儿,避世来此出家,自保或者投诚飞虎将军都是可以的。”
崔老夫人道:“你这和尚,既然不肯帮忙,何苦说这些话钻我们!请出!”
和尚惠明笑道:“和尚愿意帮忙,只是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崔氏能做的无不应允。”
路珞瑜看这家伙眼神落到自己身上,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若不是这里人多不能暴露身份,她非得上去在他大光头上敲几记爆栗!
“和尚妻子死后,来此寺中,无心修行,想着找个续弦,传下我家香火。”趁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