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在他的词本里仿佛有两世情缘那般深厚。
趁着台上灯光幽暗,新人互诉衷情之时,酒店服务员鱼贯而入,将筷子分发给宾客。
本着将礼金价值最大化的原则,潘妍埋头与食物奋战,何清圆和苗进对她的反应极其满意,不时对她进行投喂。
直到新人前来敬酒,潘妍才有歇息的机会。她努力地观察了一下新娘的相貌。
高颧骨,眼角上扬,虽然不及宋博出众,但也颇为美艳。随后她看向宋博,那朵奇葩微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
潘妍对他这种随时随地胡乱释放魅力的能力表示佩服。
“祝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在一桌人的祝贺声中,她的声音尤为突出,并且格外真挚。
酒足饭饱之后,潘妍回到家中,刚在沙发上坐稳,就见到凌汀从书房中冲了出来,目光呆滞,手中还握着电话。
“怎么了,小汀子,你又熬夜画稿了吗?”
潘妍低头刷朋友圈,迟迟不见凌汀有反应,她抬起头,凌汀也看向她。
“我外公去世了。”凌汀神情恍惚地说道,随后愣了一会,突然间,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潘妍吓了一跳:“是谁告诉你的,会不会是诈骗电话?”
“我妈妈亲自打来的,说是突发心脏病。”凌汀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然而越擦越多。
潘妍忙跳到地上,为她找纸巾,又用温水洗出一条毛巾,递到凌汀手上。
凌汀望着天花板,仿佛被石化了一般,潘妍不敢安慰她,也不敢开口讲话,忧心地看着她魂飞天外。
“哦,我该回家奔丧。”凌汀僵硬地站起身,走到玄关处去穿鞋。
“你身上这件衣服太薄,早上去火葬场的时候扛不住。”
潘妍记得凌汀有一件黑风衣,替她找了出来,披在她的身上,“我送你去火车站。”
潘妍站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外叮嘱凌汀:“你在路上注意安全,不用担心阿瓜,我帮你照看它。”
经过几十分钟的平复,凌汀从悲痛中恢复了思考能力:“那就拜托你了,现在你做家教,回家时间晚,遛狗时千万注意安全。”
“你就不要Cao心这么多了,家那边有人到车站接你吗?”
凌汀点点头,拿着身份证和车票,转身走进候车室。
潘妍向公交车站走去,刚刚来的时候太急,二人坐出租车过来,凌汀不在状态,她便主动付了车费,现在回家当然不能那么奢侈。
凌汀是第一次面对亲人离世,整个人都在拒绝此事的发生。
潘妍能体会这种感受,有时候她会刻意不去想起外公外婆,宁愿他们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也不愿时刻提醒自己,已经是和他们天人永隔这个事实。
☆、千金也有同样的小烦恼
凌汀本打算在家留一星期,帮助父母处理长辈的后事,不料她的母亲由于忧伤过度突然病倒,于是她又向学校请了年假,在家照顾妈妈。
阿瓜重新落入潘妍的魔掌,过上了顿顿只能吃狗粮的悲惨生活,而且外出散步时间也大幅度缩水。
从前凌汀在家时,每天遛狗近两个小时,潘妍听说这个事时长是牧羊犬、雪橇犬的遛狗时间。阿瓜可谓是过着VIP的日子,然而潘妍的时间有限,只能早晚各遛它半小时。
不过阿瓜还算满意,因为潘妍带它出门的第一个晚上,它就见到了自己的心上狗。
潘妍做完家教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八点,虽然现在即将入夏,但是北方城市夜生活的土壤还是十分贫瘠。
因此潘妍不敢带阿瓜去它经常遛弯的广场,只得在家附近,捡着灯火通明的大马路做压路机。
压过了半条街,就听到阿瓜兴奋地冲着路对面发出吠叫。潘妍听到这种叫声,觉得十分熟悉,一抬眼果然见到一只笑呵呵地吐着舌头的大白狗,还有它主人那高大却不伟岸的身影。
邢藩见马路上一片空荡荡,便带着灯泡跑过来。
“是你呀,瓜姨,你今天看起来Jing神不错。”
邢藩今日戴了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镜,整张脸被头发胡子还有眼镜遮住了四分之三。
“灯哥你也是呀,从你脸上仅仅露出的两块颧骨看来,你最近皮肤很好。”
潘妍见到他,不知为何,格外轻松,说话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你真是慧眼如炬,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邢藩颇为自恋地摸了摸脸,“怎么,现在换成你照看阿瓜了吗?你们两个还是轮班制的吗,春秋归它的主人带,冬夏换成你?”
“别胡乱总结规律呀,凌汀——就是阿瓜它正经的主人——她的外公去世了,人不在星城,我是临危受命。”
“哇,好强烈的使命感。”邢藩评价道。
潘妍没有在意他那一波三折的感叹,伸出手摸摸灯泡的头,“这才一个多月不见,灯泡就长得这么大了。要不是带着阿瓜,或者牵着它的不是你,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