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做饭吃饭,再收拾一会,大概八点钟左右下楼。”
没想到邢藩竟是如此居家,对照一下自己,潘妍觉得她被学校和单位的食堂宠得懒惰无比。
“那倒是蛮好,我这两周也许还能遇到你。”
凌汀一般是七点钟出门,八点钟回家,阿瓜和他的心上狗就这么完美错过。真是可惜呢,明明家都住在这附近,潘妍决定当她担任铲屎官的时候,让阿瓜尽可能多见几次灯泡,以缓解它那不能吃零食的苦痛。
“好呀,那就到时候见,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一任狗友。”
“胡说什么呀你,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小心我打你哦。”潘妍被他气得想笑。”
“有人要袭击我,阿瓜请你务必要保护我。”
邢藩正色向阿瓜提出避难申请。
“哈哈哈,你死了这条心吧,阿瓜和我才是一家人。”
说笑中,他们已经走到凌汀家小区的侧门门口,潘妍突然想起一事。
“你不是号称是我的赛考累吉斯特吗,怎么也不给患者做个回访?”
潘妍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看着邢藩逆着光的脸。
“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我不用做口头回访,一看就知道你过得既充实又快乐。”
邢藩向她摆摆手,惬意地拉着灯泡,向西行去。
潘妍抚了抚脸:“阿瓜呀阿瓜,我真的那么情绪外露吗?这可不好,我得向小汀子取经,喜怒不形于色才行。”
阿瓜哼唧几声,屁屁下方多出一截排泄物。
“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潘妍正在努力保持面色平静,看见这个场景瞬间破功。
然而作为文明狗狗阿瓜的守护者,她不得不痛苦地掩着口鼻,为阿瓜清理污物。小区门卫室的玻璃门上映出她扭曲的脸,面瘫计划宣告失败。
半月之后,凌汀归来,人有些憔悴,但是情绪恢复得还好,她母亲已无大碍,她便回到星城家中,宅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潘妍觉得再这样下去,凌汀早晚会患上自闭症,她每天劝凌汀外出游玩,费尽了全身力气,然而效果甚微。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怎么还不走?”凌汀不胜其扰,终于开口赶她出门。
“时间还早呢,我学生的演出要两点钟才开始,说真的,我这么诚挚地邀请你,你忍心拒绝我?”
这个星期六,孔之焕所在的小学生艺术团有一场汇报演出。她作为首席小提琴手,央求潘妍作为亲友团的一员——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员——前去剧院为她加油鼓劲。
潘妍欣然应邀,同时打算趁机将凌汀带出门去,享受一下夏日美好。
“你快饶了我,我见到小孩子就全身不适,你还要我去围观一群小孩子,这是趁我病要我命是不是?”
凌汀抱着笔记本,头不抬眼不睁地敲击键盘,一款割草游戏已经被她刷出了千人斩,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喊着什么“瓦塔西哇新三国无双。”
“你哪里病了?砍人砍得不是很开心吗?”
见凌汀不理她,潘妍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
“好好好,你就在家里蹲着种蘑菇吧,我走了,你记得吃午饭。”
“你放心去吧,就算是饿到阿瓜我都不会饿到我自己的。”凌汀没心没肺地继续做她的网瘾少女,用键盘的噼啪声送潘妍出门。
孔之焕的演出非常成功,然而与其他同学比较起来,她并不是特别开心。
潘妍拉着孔之焕的小手,带着她左突右闪,从层层家长中突出重围,走到场地之外,家长们对自家孩子的鼓励赞扬终于消散。
孔之焕谢绝了潘妍的提议,坚持自己提着琴盒,神色平静地站在路旁等车来接她回家。
若是站在旁人角度来看,这孩子也许会被冠上宠辱不惊,不骄不躁的名号,没准还会被赞一句——此女可教,必成大器。
就在刚才,一位大提琴男孩的妈妈还夸奖她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有潘妍看出孔之焕对家人陪伴的渴望。她仿佛看到了年少时被迫孤苦伶仃的自己,心中不免凄然。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坐上那台宾利为止,潘妍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对孔之焕的同情是多么愚蠢。
“今天怎么不是赵阿姨来接你?”
潘妍镇静了好一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若是赵阿姨开着家里那台买菜车来接孔之焕,潘妍就可以放心离开,大可不必陪小姑娘回家,也就不会产生刚才那种错误的共情心理。
“赵阿姨送我过来之后,接到一个电话,她爸爸突然摔倒了,要送去医院,所以她连我的演出都没听成。”孔之焕幽幽叹一口气:“爸爸在开会,所以让司机叔叔带我回家。”
孔之焕话音刚落,她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号码,眼睛突然亮起,随后又慢慢垂下眼皮。
“喂,妈妈。”她拖着长音,懒懒地撒娇,不知为何,潘妍从中听出了一丝哀怨。
“我的演出都结束了呀,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