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坐上了去市的飞机,遥远的西北边境,经济发展十分落后,只有漫天的黄沙和厚土,一眼望不到头。
就像他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给你两年时间。”——薛玉声的发落,简单干脆,不容拒绝,像个空有虚壳的诱人果实。
两年后,会等来什么样的结果?温禾不敢想,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边境地区经济落后,市场小,竞争力还大,本地的医药公司几乎已经将市场垄断。温禾下定决心要干出个名堂,他带领着新组建的团队,将市的公、私医院和药厂一家又一家、一遍又一遍地挨着拜访。
瑞安拔了一笔款,但除了必要的开销,他几乎没有动这个钱。一开始相当艰苦,每天忙到脚不沾地、夜不能寐,走的是黄土路,睡的是硬板床,坐的是要散架的突突车,吃的是沾满风沙的黄面馍馍。刚到的那几天,每天喉咙里似乎都能生出一股子风沙味,脱下西装能抖出一层黄沙。
但就算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给薛玉声写邮件,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倾泻自己疯狂的思念,然而每封邮件都安静地躺在草稿里不曾发送,完全是给自己过干瘾的。
很快,他利用自己专业过硬的学识以及丰富的经验征服了一家本地老牌医药公司,虽说是老牌,但比起瑞安还差了很多档次,他大胆地决定免费赠送一批仪器过去试用,再提议引进某种新型药品,一个月后广受好评,越来越多的医院和药厂愿意和他们合作,发回总公司的订单越来越多,数额也越来越大。
一切似乎都在蓬勃发展着。
这一年,薛玉声从未联系过温禾,而温禾也不曾打扰过薛玉声,他默默地用成绩告诉薛玉声,他一直在努力。
他其实回去过慢岛,在薛玉声生日的时候。
慢岛的指纹锁没有变,他到的时候薛玉声并不在家,房子收拾得非常规整,一点也不像单身男人的住所,温禾在门前摆上一束不留姓名的花和一个蛋糕,安静离去。
薛玉声晚上到家的时候,看见门前那捧巨大的玫瑰,有些诧异。
他身份证上的生日和真实生日差得很远,除了父亲和那个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生日。
父亲并不可能会送他玫瑰。
他好些年都不过生日了,早就忘记蛋糕的滋味,突然想起上一次吃蛋糕还是在大学时代,男人亲手替他做的。
他将花拆开放进花瓶,尝了一口蛋糕,也许是期待太高,和记忆中的滋味相差甚远,剩下的全部丢掉了。
这一晚,薛玉声想起了那个远在天边、差点遗忘的身影。
像雾一般,毫不清晰。
薛玉声在温禾走后养成了正常吃三餐的习惯,也许是胃口被养叼了,大多时候像完成任务般食之无味。
他偶尔带情人回家,但大多时候宁愿一个人在慢岛的庭院里小酌一杯。
院子里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打碎的酒杯没人清理,调的水温不太合适
似乎都是一些无关痛痒,鸡毛蒜皮,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
比起清净的生活来说,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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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再次见到薛玉声,是在第一年的年会上,在这之前他已经有整整一年没见过薛玉声。
还是他深爱的模样,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笑容多了一些——似乎没有温禾的纠缠,薛玉声更愿意笑了。
总结发言时彬彬有礼、有条有序,曾经的凌厉收了几分,散发着更多的成熟内敛。
晚宴上,薛玉声以茶代酒,挨桌敬酒。
薛玉声看温禾的眼神平静无波、不冷不热,就像对待一个普通下属,没有多余的情感,语气也是淡淡的。
“第一年的成果非常不错,希望在下一年再接再厉。”
温禾举杯,诚恳回应道:“我一定会继续努力。”
薛玉声笑了笑,走向下一桌。
一年奋斗,换来一个笑容和一句表扬,甚至一点点印象改观,值了。
女人低头和薛玉声说着什么,那嘴唇似乎要擦过薛玉声的耳垂,两个人都笑得明艳动人,十足般配,谁看了都不忍心去打扰、去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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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人就该和美好的人在一起,温禾甚至都不敢多看几眼,毕竟被他这种快腐烂掉的人挂念着,只会是玷污。
他现在成为了薛玉声最得意的手下、最有用的助手。这样的关系才是最配的,最真实的,也是最正常的。
为什么还痴心妄想着要去追逐呢,一年过去了,他和薛玉声越离越远了,然而时间没有削弱他一丝一毫的念想,他永远不可能停止爱薛玉声——他的爱意从不曾消退,也许会沉睡,但下一个惊醒便会是更加疯狂的生长。
正应了薛玉声那句话,他永远拒绝不了他。
温禾埋头工作,很快在市成立了瑞安子公司,并且合并了几家小型医药公司,整个边境片区已经成为了瑞安最大的供货市场。
他中途得知不少关于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