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百忙之中,接到了薛平的电话。
薛平这些年对温禾的关照一直没停过。他向来对人才特别怜惜,不论是温禾还是薛明朗,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不遗余力地照顾,最近刚替薛明朗铺好国的路子,了却了一桩心事,闲下来也不忘关心温禾,约了个饭局,只叫温禾一人前往。
温禾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了下来。
薛平与温禾相识近二十年,看着温禾一步步成长,勤勤恳恳,为瑞安呕心沥血,如今还是伶仃一人,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薛平实在过意不去,一度以为是工作耽误了温禾的感情生活。
于是,他安排了一场相亲。
临近下班时间,薛玉声召见了温禾。
瑞安去年开拓了市边境市场,但结果并不让人满意,薛玉声一直在规划方案,打算重振旗鼓,温禾也陪着薛玉声出谋划策,Cao劳不少。
虽然陪伴的方式有些特别——
温禾一进办公室,就主动跪在薛玉声脚边,用牙齿拉下薛玉声的裤链,动作比以前急促不少。
薛玉声一言不发地看着文件,表情纹丝不动,中途有人进来,薛玉声也泰然处之。
蹲在办公桌下的温禾不由地加快了动作。
他一脸满足地咽下最后一滴Jingye,替薛玉声清理干净,拉上裤链,想起晚上薛平的邀约,神色有些反常,迟迟不敢开口。
薛玉声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的踌躇,言简意赅道:“说。”
温禾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薛总一会儿有点事我可以请两个小时的假吗?只有两小时一定准时回来”
温禾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多分钟,气喘吁吁地赶到饭店,却发现赴约的并不止薛平一人。
薛平并不气恼温禾的迟到,站起来热情地给温禾介绍旁边的女人。
温禾礼貌性地和女方握了握手,木讷如他也知道这是什么局。
对方是大的老师,算是薛平熟识的手下,三十多岁的年龄,带着点儿读书人的傲气,第一眼看到温禾却相当满意。
温禾一直不擅长这种交际,他和女性向来无缘,关系最好的谢钰雅如今已经儿女双全,自己却还是孑然一身,但他并不觉得孤独,薛玉声填满了他整个心间,已经没有位置容纳其他人。
他对女人投来的视线极不适应,能躲则躲,完成任务般结束了饭局。
薛平看出来温禾的心不在焉,意识到这场相亲已经没戏,礼貌地送走了女方,又拉着温禾谈了谈心。
薛平这些年丝毫不显老,看着威严气度,实则亲切和善,他问:“温老师这些年都是一个人?”
温禾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考虑找个对象?”
“我习惯了一个人,”温禾苦笑,又缓缓道:“我的心里也装不下别人”
薛平瞬间理解,叹了口气,英雄难过痴情关。
到底还是不放心,在温禾走后,薛平又给薛玉声捎去了一个电话。
“爸,您说。”电话那头传来不断敲击键盘的声音。
“儿子,还在忙吗?”
“嗯,马上得弄一个发展案出来。”
“别把自己搞得太累,吃饭了吗?”
薛玉声肚子空荡荡,却说:“吃过了。”
“爸问问,温老师平时很忙吗?”
薛玉声的手指顿了顿,道:“有一些。”
“我就说,是不是瑞安的工作太多了,都没时间找对象了。”
薛玉声合上电脑,卧进老板椅,道:“所以?”
“今晚上我带他见了个人,是学校里的老师,女方倒是挺喜欢他的,你和他关系近,劝劝他吧,都四十了,还一个人”
薛平念叨起来没完没了,薛玉声嘴角一弯,心情没什么起伏,“爸,你又开始了。”
薛平声音拔高:“怎么,我又没催你,你当你的独身主义者,我不管你”
“我知道了,”薛玉声制止了薛平的唠叨,“我会劝劝他的。”
挂上电话没多久,温禾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薛玉声看看表,刚好两个小时,云淡风轻地问:“去哪了?”
温禾一怔,薛玉声平时从来不关心他的去向,今天突然一问倒让他分外欣喜。
他对薛玉声别无二心,却不能实话实说,只好模棱两可地道:“去和朋友吃了个饭”
“你哪里来的朋友?”薛玉声一针见血。
“和姑、姑妈”
和巴不得他早点死去的姑妈吃了个和谐的晚饭,说出来温禾自己都不相信。
温禾不擅长撒谎,眼神飘忽闪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加速狂奔流的汗还挂在额头,他擦都不敢擦。
薛玉声嘴唇微勾,笑意却未及眼底,他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温禾,仿佛要将他看个通透。
寒意从头到脚窜了一身,温禾像是被暴露在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