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声好起来之后,忌了一段时间的酒,他断了身边的莺莺燕燕,只偶尔和薛明朗谈谈人生。
温禾一直默默作陪,薛玉声非常适应这种陪伴——没有什么存在感,又好像无处不在。
薛玉声甚至觉得温禾只要听话,这段关系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薛明朗拿到了大的深造名额,再过不久就要出发去国,薛玉声突然起了小酌一杯的兴致,邀薛明朗一起去溜一圈。
无意间听到二人对话的温禾,心情忐忑了一下午,即便是孤陋寡闻如他也知道是什么地方。
纸醉金迷的夜店,艳遇的最佳地点。
温禾已经料想到薛玉声今晚的夜生活会是多么丰富多彩,但他最担心的还是薛玉声的身体,他前段时间刚刚恢复健康,还不能沾酒。
待薛明朗出去后,温禾怀惴着担忧的心情,大着胆子道:“薛总请不要去”
薛玉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挑眉看着温禾。
“您身子刚好起来没多久,还不能喝酒的”
薛玉声笑了,语气意外地温柔:“老师,是不是不想我去找别人?”
温禾脸颊通红,像是被说中般羞愧地抿了抿嘴。
薛玉声的笑容逐渐变淡,直到最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上下打量了温禾一圈,道:“不过是最近多Cao了你几次,就开始管天管地了?”
温禾急忙摇头:“不是的,您身子真的不能再喝酒了您找谁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少废话。”薛玉声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然而晚上到了,薛玉声的兴致却不太浓了。
酒并不是美酒,人也并不是美人。
他已经过了为爱痴狂热烈的年纪——不在意身份,不在意年龄,不在意美丑,唯有一腔热血,奋不顾身要为心上人挖心掏肺,摘星星月亮。
他似乎真的有过这种冲动,说来可笑,让他有过这种冲动的人仍然陪在他身边,但他却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
都说薛玉声爱好美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人的脸在他眼中都是千篇一律,没有美丑之分。
曾经经历过最壮阔的波澜,现在他的心变得麻木不仁,一丝涟漪都荡漾不起。
拒绝了好几杯搭讪酒,薛玉声和薛明朗在卡座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小朋友快要出国了,作为大哥的他自然要好好作陪。
不远处似乎起了争执。
酒吧里小打小闹、半推半就是常事,但也不能强取豪夺。约炮么,讲的就是你情我愿,看对眼的随处都可以发情,看不上的喝杯酒都是耍流氓。
“你个卖屁眼的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马哥就是想跟你喝一杯,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来这种地方的人还装什么矜持,别看这老东西斯斯文文,在床上指不定多浪呢,哈哈哈”
马哥,薛玉声笑笑,常年混迹夜场的小喽啰,如今也当上大哥了。
薛玉声转头就看到温禾,他不由地拧紧了眉。
“别碰我!滚开——”温禾拒绝了马哥的酒,态度前所未有地强硬。
薛玉声冷笑了一声,松了松领带,直接越过薛明朗,走向人群。
马哥见到薛玉声的第一时间就点头哈腰,递烟送酒:“薛少,好久不见,您今天有时间过来玩儿啊。”
薛玉声冷淡地点了点头,视线在温禾的低领衬衣上游离一圈,那锁骨依稀可见,白得亮眼。
那眼神让温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不想给薛玉声添麻烦,却又事与愿违。
薛玉声露出一个厌弃的表情,淡淡道:“马哥,我家的小宠物没拴好,跑出来惹事了,你要是喜欢,我把他送给你怎么样?”
温禾闻言怔愣在原地,朝薛玉声投去祈求的目光,而薛玉声直视马哥,一点眼神也没有给温禾。
话虽如此,马哥却不敢顺着薛玉声的意接下去,一脸谄媚道:“薛少叫我小马就好,怪小马不长眼睛,居然冒犯了薛少的人,实在抱歉了,小马真不敢碰您的人,不过薛少的口味还真独特,您喜欢什么样的人没有”
薛玉声似笑非笑:“马哥,您不懂,吃惯了山珍海味也会腻的。”
一场冲突被薛玉声摆平,温禾随薛玉声回到卡座,一时间坐立难安,只好巴巴地望着薛玉声。
薛明朗在中间有些尴尬,他朝温禾递了个眼色,道:“温老师,我送您回去吧。”
温禾自知闯了祸,薛玉声肯定不想再见到他。
然而薛玉声却开口了:“回哪里去?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就要回去了?”
随后拍了拍薛明朗的肩,道:“小朋友,你等我一会,我去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宠物。”
薛玉声给了温禾一个眼神,温禾便乖乖地跟了上去。
厕所门一关,外面嘈杂的音乐被隔离开来。
温禾坐在马桶上,不敢抬头看薛玉声的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