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薛玉声平时身边莺莺燕燕不断,看上去恣意风流、无忧无虑,但忙起来他也绝不含糊,亦会为了公司的前途夜不能寐。最近为了争取瑞安在华东片区的某医疗产品代理权,作为总裁的他免不了要各种喝酒应酬。
他的胃时常出毛病,虽然公司有应酬团队作陪,但难免会遇上特别难缠的对象。
流程进入最后一道关卡,只要摆平了今天的酒局,瑞安便会顺利拿下代理权。
酒桌上,李总端着酒杯笑着恭维:“瑞安在薛少的带领下真是如日中天啊。”
薛玉声冲男人扬了扬酒杯,道:“李总说笑了,瑞安只是一个小公司。”
“瑞安都是小公司,那谁敢称大公司?”
薛玉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总喝开了,眼睛瞅着桌上的两瓶茅台,笑嘻嘻地道:“我这粗人没什么爱好,平时呢,就是喜欢喝酒,不知薛少酒量如何?”
薛玉声淡然一笑:“今天一定陪李总喝开心。”
“好!就冲薛少这态度,想必以后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薛少,您请。”
不说喝多少,只让薛玉声自行斟酌这个“喝开心”的度到底是多少。
热闹的饭桌一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薛玉声,等着他的反应。
然而薛玉声一秒也不迟疑,神态自若地拿起其中一瓶酒。
“薛总”旁边的下属不免有些担忧,“我来吧”
薛玉声竖起手示意下属噤声,目不斜视地盯着李总:“希望和李总合作愉快。”
李总笑盈盈地抬抬手,示意了一个“请”。
薛玉声二话不说,仰头对着瓶嘴喝了起来,他动作利落干脆,如喝水一般。乱溅的酒水打shi了薛玉声的衣襟和耳发,浓烈的酒味弥散开来,光是闻着味道都觉得醉人。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薛玉声喝完最后一滴,“砰”地一声,将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
全桌人看着薛玉声的壮举不由地拍手叫好。
李总更是高兴地大呼:“以后我这里的所有代理权都给瑞安!”
一瓶醇烈白酒下肚,薛玉声除了面色微红,额头一层细汗之外,看上去和平时并无差别,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半步趔趄。
“希望李总说话算话,”薛玉声和李总握了握手,“在下先失陪一会儿。”
酒瓶在薛玉声转身后裂成两半。
温禾早早等在路边,看到薛玉声出来,立刻迎上去,还没走进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温禾心脏一紧,不用想也知道薛玉声喝了多少。
他多么想代替薛玉声去受这个罪。
薛玉声上了车才卸下伪装,他眉心紧拧,像是承受着极致的痛苦,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座椅上,呼吸急促。
薛玉声少有这般失控的模样,温禾眼泪一瞬间就流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问:“薛总,您没事吧?”
薛玉声摇摇头,声音微弱:“回慢岛。”
“可是”
“快点。”
温禾再也不敢怠慢,一路驰骋150码回到慢岛。薛玉声似乎失去了知觉,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温禾身上。
温禾一遍遍地叫着薛玉声的名字,哭着给薛玉声喂药。
突然,薛玉声像清醒了一般,直瞪瞪地看着温禾,水盈盈的眼里蒙着一层薄纱,他说:“老师?”
温禾一怔,紧紧将薛玉声的手握在胸前,道:“我在,我在,宝贝,我在。”
“别哭了。”薛玉声的语气意外地温柔。
温禾连忙擦干眼泪,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他亲了亲薛玉声的手背:“不哭,我不哭了。”
“我好痛。”薛玉声皱着眉头,孩子气地抱怨着。
这幅令人怜惜的模样仿佛和大学时代爱撒娇的薛玉声重叠在一起。
“哪里痛?”
神啊,让我来承受他的痛苦吧。
“我不想这样了,好累。”
这是薛玉声第一次像个受尽委屈的大孩子一般在温禾面前吐露辛酸。
温禾一把将薛玉声搂进怀里,安抚道:“有我在,一切交给我”
突然怀里的人狠狠推开了温禾,道:“我讨厌你。”
温禾点点头,顺从地道:“我讨厌,对不起,声声,老师最讨厌了。”
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薛玉声皱起了眉头,道:“你太恶心了,我看到你就想吐。”
说着,胃里一阵翻滚,薛玉声就真的吐了起来。
温禾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接,毫不迟疑。
薛玉声断断续续吐了温禾一手和一身,可温禾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他心里默念着,吐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
薛玉声的意识忽近忽远,最后清醒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四周灯光昏暗,他全身无力,只动了动手指,便被温禾察觉到。
温禾的眼睛红肿,声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