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一场欢爱之后,皇帝就再也没有见过季威之的面。
对方深知自己遭了兄长的厌恶,更是觉得理亏,只好收心整装,带着重病卧床,恐怕时日不多的王妃离开,重新回边疆镇守去了。
临行前他也曾入宫辞行,皇帝命人把他迎进殿内,却只是让他枯坐,不肯出面。
心知二人情分已尽,那天最后一次缠绵果然是此生最后一次,季威之百感交集,百孔千疮离开了。
他走之后,好一阵子皇帝都动辄发怒,吓得御前之人战战兢兢,唯恐得咎。后宫也只是听闻近日皇帝心情不好,不进后宫,一时间各宫各有心思。皇后身子渐渐重了,心思也重,却只好休养,命人送过几回汤,得来一串赏赐。他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但皇帝也无暇来看自己,只好继续养胎。
成玉虽然心急,可他活动的范围更小,手里的人是到不了那边的,只好焦急的等着。
皇帝一面为自己当日与弟弟的百般荒唐暗中生气,一面又很清楚自己对弟弟的身体悸动非常,他向来最恨不受控制的动情,不仅恨季威之的痴情,更是恨上了自己的意动,一时间确实无心临幸后宫,连成玉也不想见了。
恰逢朝中出了一桩大事,他再闲下来有心思纾解,就已经是一个月之后,早就不再生气了。
这时候掖庭中等待了一年多的那些人已经熬不下去,纷纷塞钱寻找门路,掖庭令也头痛自己始终出不了头,于是疏通御前的关系,将掖庭令手中的美人捧了上来。
这些人按说既然已经留宫,那就注定是皇帝的人,迟早要有名位的,其中还有个绝色美人,只要露面就一定能得宠,谁也不好挡了他的路。
宫中众人皇帝都已经不大有兴致,于是就随手捡了个名字召幸,这就是掖庭第一美人,罗真。
罗真原是洛阳人,小家碧玉,却偏偏生得貌美无双,闻名方圆几里,自幼时便被频频求娶。父母因他容貌出众,害怕嫁了出去遭人觊觎,只好在家多养几年,回绝了亲事。
正逢宫内选美,罗真美名远扬无法逃脱,就被选入宫中,如今更是一朝翻身。
他来侍寝前好好沐浴过,又被嬷嬷教导,穿一身雪白鹅黄间色裙,长发顺滑挽个简单的发髻,清丽出尘,以最简单的装饰衬出最耀眼的容貌,里头却穿着薄纱小衣,半透白rou,褪去外衣就变得妖娆娇艳,诱人采撷。
皇帝本是随手一翻,倚在床头漫不经心等他,罗真被带进室内,跪下行礼,抑制着心中紧张柔声道:“妾身罗氏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他是头一次来,就要侍寝,虽然等待一年多不可说心中不激动急切,却也着实畏惧害羞,头都不敢抬。
皇帝被他声音提醒,这才知道人已经进来了,随手一挥室内宫人全都退开站在角落里不动了,这才叫罗真起来。
罗真身形纤细,姿态优雅地站起,怯怯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前方,只看见一个端严冷肃的人影,不及看清面容就受了惊吓般再次低头。只这一瞬皇帝就看清了他的面容,倒是微微一愣,心中暗忖,这份容色,不逊于皇后瑞香了。
他的后宫中,人其实不多,也就皇后,妙音,和四个美人宝林罢了。或清纯或鲜嫩或妖娆,风姿容貌其实都比不上瑞香一人。瑞香出身清贵之家,自有高华,言谈举止处理宫务莫不妥帖得当,床笫间更是别有妙趣。何况身为中宫,本来在皇帝心中地位就是不同的,两人相处,多少能够脱略君臣,如民间夫妻一般,心意相合。
这罗真正当韶华,又容貌绝佳,倒也难得。
皇帝见他胆怯羞涩,不敢上前,淡淡吩咐道:“过来。”
罗真不敢不从,低着头缓步上前,才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却被已经无心寒暄的皇帝一把扯进怀里,跌坐在皇帝腿上。裙带被一扯就散开,罗真脸颊绯红,下意识搂住凌乱松开的裙子,惊呼一声又立刻忍住,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皇帝将他压在御榻上,一面十分直接地着手将他剥光,一面问:“多大了?”
罗真羞窘异常,眼中闪着泪花,声音发颤:“十……十五了……”
皇帝哼笑一声,几息之间就将他身上衣衫除尽,只剩下里头颇有心机的薄纱小衣,透出白嫩rou色。他伸手拉开罗真护着胸口的双手,往那对不大不小的胸ru上看了一眼,评论道:“身子却是已经熟了。”
罗真这小衣乃是上下两件,上头的也只是腰身紧窄些,稍一动作就会露出一截纤细腰肢,下头的裙子却省了许多布料,两侧裙头拉紧系好也只是勉强遮身,从旁撩开就挡不住下面了。
他在宫里等了这么久,也学了太多,总是盼着承宠,自然什么妖娆的样子都愿意做。见皇帝说出这种羞人的夸赞,便鼓足勇气答道:“妾已经在宫中一年多了。”
出身再不起眼的人,在宫里住上几个月,也就规行矩步了。何况他们这些人都是为临幸准备的,毕生的目的就是受宠,因此规矩更是严苛。罗真虽然出身不值一提,但却实在美貌,不少人把宝押在他身上,不仅开小灶教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