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我一时半刻也根本想不起来他们都是谁,“——这些人,他说都是他动手杀的。”
“您等等、您等等,这些人都是谁?我都没听过。”
“你不认识啊,秋岩?不过也是,他们死的时候,你应该还小呢。”在一旁的莫阳终于绷不住了,但我也没捂住他的嘴巴而是让他把话说完,“这里面一个算一个,要么是红党专政时候的贪官污吏、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是跟红党官员有各种关系的社会一霸,本来都已经被警方抓捕、调查取证,并且被检察院公诉了,法院审理团也确定他们会被判刑了,可他们这些人,要么是找了个各种关系在各个关节卡了程序,要么是临时从红党当中退党然后加入蓝党——哦,当年两党刚和解的时候,全国有一次针对亲蓝党或反红党的人士的大赦,本来旨在释放那些政治犯,结果到借着引子放了这么一帮人;就算是被宣判的,也有其实全身生理指标正常、胳膊腿健全的却被‘保外就医‘,甚至逃了死刑。但是后来这帮人,媒体上要么说他们意外身亡,要么说他们失踪。现在一看,原来他们还真的都是被佟德达给干掉了。”
“啊?”我有些恍惚了。
“啊?啊什么啊?哦对!我忘了,何大组长我不该说话是吧,那我闭嘴,我闭嘴!”
“不是,你等会——您二位的意思是:佟德达曾经在‘天网’里当杀手的时候,领命杀掉的,都是些逃过法律制裁的人?”
“照德达兄的意思,是这样的。所谓天网,取名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在丁精武说完这句话之后,莫阳又偏偏补了一句:“听起来,这
个天网还挺行侠仗义的呢。”
我却不知道怎么了,仿佛真的被“行侠仗义”这四个字给刺激到了,我完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地激动地对他们俩问道:“行侠仗义?他们行侠仗义么?那他们‘天网’为啥还会那么做,啊?去不惜一切代价去杀一个康维麟?”
丁精武和莫阳一起抬起头看着我。
“退一万步讲,康维麟确实是杀了人,且暂时没被收押,是暂时逃脱了法律责任,但他们为什么又要在杀了康维麟的时候把无辜路人也给杀了?再说康维麟是想戴罪立功的。那练勇毅呢?练勇毅是谁杀的?张霁隆?还是他们?他们既然是这样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么,先前我们一组王楚惠办的那个案子里面,他们为什么会成为那个社会流氓头目蒋帆的后台?他们还涉及了对蔡励晟的刺杀案,怎么,蔡励晟也是逃过法律制裁的人?最起码的,他们为什么要把夏雪平原来住的那间单身公寓,扔颗手雷给炸了?也不怕炸到无辜住户么?这是一个能给自己的杀手下达诛杀逃过法律制裁的邪恶分子能做出来的事情么?”
其实我少说了一件事:那我外公呢?按照艾立威那损色死前的良心发现,他觉着我外公也是被天网的人杀掉的,我外公难不成也是该死?——如果我外公不死,或者说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于非命,那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你急什么?人都是会变的,秋岩,自古以来年轻时候是大侠,到了后来却成了欺男霸女的祸害的例子不计其数;而一个组织则是一群人,一群会变的人。人都会变,那么一个组织也会变。我的意思是他们过去行侠仗义,现在他们怎么样犹未可知。而且我这个‘行侠仗义’也是得加引号的,谁知道他们杀了那些躲掉死刑和无期徒刑的家伙被他们杀了,又是不是因为有别的诉求呢?我没说他们一定就好啊!秋岩你别误会!”莫阳对我说道。
丁精武也点了点头:“他们的存在肯定是极其复杂的,他们的目的也肯定是不能被人所知的、见不得光的,不然你觉得,德达兄他是怎么从天网里退出来的?难不成是一般意义上的退休么?”
“好吧……”可能确实是我想得有点跳跃,心绪也乱也急,一听那天网曾几何时居然是“替天行道”的东西,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想到莫阳这个话匣子一打开,这就跟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一样令人不适:“不是,我得问一句,秋岩,你这状态不太对劲啊。看你这样,刚刚咋的也是跟人家那蔡小姐颠鸾倒凤过了吧?但是一般男的滚完了床单,那都是会保持特别淡定的贤者时间,你这咋回事呢?说两句话就炸毛呢?怎么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明明是相亲之后确定关系了上床,咋搞得像偷情呢?还是说你这是没被喂饱啊?”
人生气的时候,千万别被激也千万别去激他。我本来已经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听着莫阳这几句猥琐满满的玩笑话,心里突然就更火了:“我说莫阳,你刚才敲门吓唬我和我女朋友已经够够的了,你这话说的也太没正形了吧?请你接着闭嘴好不好?要不然,我肯定保证让你再变哑巴!”
“这咋的了……跟吃枪药了似的……我错了我错了!”
丁精武也赶紧给了莫阳一个下台阶,提着酒瓶给莫阳倒满了一杯:“你少说两句吧,阳子,咱俩这大半夜给人吵醒,秋岩有点起床气可以理解的,结果你还这么逗他。你先在一边喝酒,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