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俩一听说我让他们帮着照看一下组里的各项事宜,虽然二人嘴上都不说,但是他们俩眼睛里的不解跟一身懒肉的慵惰都出卖了他们实际上是极不情愿管事的,看着他俩那副德性,我都跟着心累。
但再着急,我也没忘了刚才流出来的口水,我径直走到了对过的南岛茶餐厅,要了一根脆骨肠要了一根黑猪肠,然后一路小跑回到了市局大院。之后我还趴在赵嘉霖那辆mini-Cooper边上往车子里瞧了半天。
“哎,你看啥呢?”没想到赵嘉霖却出现在了我的车子副驾驶门旁。
“嗯?你……你不是开你自己的车么?”
“你有车我干嘛不坐?我给我自己车省点油。”赵嘉霖依旧傲气地看着我,“还等啥呢?赶紧给车开门啊?”
“我这手上不是拿着东西么?喏,一个脆骨的一个黑猪的,你要哪个?”
“嘿嘿,当然是黑猪的。”赵嘉霖一见我手中的烤肠,倒是终于笑了出来,“还行啊,何秋岩,你还真是说到做到。怪不得你刚才跑这一路,都跑出了发条玩具的步伐了呢!谢谢了啊。”
“那可不是,我这不是怕这烤肠被风吹凉了么。”我给她递上了那支黑猪烤肠,然后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把车门打了开,并同时打开了加热座椅。我俩进了车子,坐在椅子上,拿着烤肠一口咬下去,一时间全都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唔——啊啊……啊哟……”“啊嘶——吼吼……啊”
——因为就我刚才这一路跑回来,分明滚烫的烤肠外皮就已经被风吹得冰凉无比,外皮肠衣也被吹得特别的脆,放在嘴里的时候多少还有些拔牙的凉;但是一口咬下去的时候,里面的肠肉竟然还是烫的,而且一咬下去,烤肠里的汁水竟然会顺着牙印流到嘴里,给我和赵嘉霖的舌头都分别烫了一下;而且这还不算,我这脆骨肠味道还有点加了甜辣味的佐料,而赵嘉霖那根黑猪肠里面则除了蜂蜜以外,还加了十足的胡椒,这小魔用的也不知道是哪产的胡椒,这胡椒的辣度也竟没比一般的辣椒的辣度小到哪去。于是,我和赵嘉霖这一瞬间在口中分别受到了三重刺激,使得我俩一瞬间,都在这大清早发出了好像不该这个时候发出来的声音。
我俩分别哼吟了两三声,发现另一位的声音竟像额外的调味料一样,在嚼着这第一口复杂滋味的烤肠的时候,同时刺激着自己的听觉——听觉上如此酥麻,味蕾上那样的甜腻,耳朵里全是温热娇柔的颤音,嘴巴里又都是紧致弹牙的肉,于是我和她又都不约而同地,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和转而产生的调笑的目光朝着对方看去。可刚准备拿对方开涮,我和她却又都发现彼此正看着自己,这一瞬间,我知道我和她都有些心虚了。我来不及看她的反应,自己却先尴尬了起来,并且很刻意且很别扭地转过头去,不敢再去看她,只好紧接着大口大口地咬下第二、第三口,忍着烫,囫囵地把那烤肠全都塞到嘴里。前挡风玻璃的反光上映出赵嘉霖略微醺红前挡风玻璃的反光上映出赵嘉霖略微醺红的脸蛋,闪躲的又有些好奇的目光,以及在那支肉肠上轻嗫一口,尔后嗑下一点点肉糜后含在嘴里,又轻咬着嘴唇的复杂模样。
“我说何秋岩,你……你吃东西,别吧唧嘴行么?”
“我啥时候吧唧嘴了?我吃东西……呲溜……从来……呲溜……都不吧唧嘴……”
说着说着,我也给自己心里说毛了。我估计赵嘉霖嫌弃的根本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吧唧嘴”这件事,而是我嘴上在兜着香肠里的肉汁和脆骨的时候,所发出来的吸溜声音,换成是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如果闭上眼睛听,肯定会觉着这是谁在接吻。我想了想,按下了起车键,并点开了暖风空调,又同时捂着嘴挡住自己嚼东西时候的声音,然后迅速地嚼着嘴里面的肉块和脆骨,一点点努力地咽着,尽量赶快清空嘴里的东西。
——但她还好意思说呢。
红着脸的她,此刻正张口用嘴唇从上面包覆住香肠的一端,也在“呲溜”“呲溜”地从咬开的断面里用力地吮吸着肉肠里面丰盈的肉汁。只见她一边吸着,一边还时不时用着以为我看不到的余光瞟着我,脸上的颜色则是越来越红,临了还啃下一段来,在嘴里含着,把她原本消瘦的脸颊含得鼓鼓囊囊的,还用着舌头在里面舔着那段香肠,且隔着她的咬肌还能看见那段肉肠被她在口腔里舔得来回翻腾。最要命的是,来回舔着那箍碌肉肠的她,嘴角还渗出了些许如蜜糖一样的唾水。
我突然害怕了起来。倒不是害怕她这与高傲冰冷日常反差极大的可爱吃相,而是我怕自己,在看到她从口中流出的几滴口水之后,竟然油然而生出一种想要帮她把嘴角口水舔干净的冲动……看样子,我自己好像酒劲儿还没醒。我只好低
着头,轻踩油门,把车子开出了大院外面。
她这时候,也似乎把憋了好久的一句话问出口来:“看样子,昨天晚上你跟人家蔡大小姐吃饭吃得挺好的,是吧?”
“我俩先前见过,而且,我俩也算有点前缘吧。”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况。雪后的路面特别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