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咬了咬牙,郑重地站起了身:“蔡先……哦,不,蔡叔叔,您放心吧。”我想了想,吸了吸气后有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怔住的、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的蔡梦君,“我跟梦君在一起,我是不会让她受到来自任何人的任何欺负和任何委屈的,当然,包括来自我自己的。”
我说完又转过身看了看蔡励晟,又的确有些不能自已地稍稍斜眼、忍着脸上的滚烫看向蔡梦君。而这姐姐的脸颊要比刚刚更红了,赛过刚才来时路旁绿化带里绽开的腊梅,更像是街面上不少商家开始贴在自家门口和灯箱上的朱红招贴画。“哼,谁稀罕呀……”蔡梦君扬了一下自己泛红的脸庞,故作不服气地白了我一眼,假装满不在乎地冷笑,但又迅速低下
了头,仿佛含了一口蜜浆一样地抿着那双草莓般的小嘴。
而就在前一秒我话音刚落,张霁隆还挪了挪自己的脚原地顶着脚跟,用他的脚趾在我的右脚脚面上碰了碰,但我早就有所觉悟,张霁隆的意思我自是心有所领。而蔡励晟实际上一直看着我,等我把目光朝着蔡梦君身上回荡一圈又看向他后,我又连忙对他鞠了一躬,他这才收起那令人心颤的冷峻表情,眉毛舒展开了,嘴角上扬了几许,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柔和:
“哈哈,这就对了!我就想听你说出这些话!”说完,蔡励晟又有些关切地看看身边的女儿,又斜扫了一眼张霁隆,然后继续对我深沉说道:“我是个谨慎的人,对我的女儿也是一样,所以,先不管你和梦梦将来能相处到什么程度,你能有这样的态度,身为一个男子汉能有这样的担当,总归是好的。”接着,蔡励晟又看向了张霁隆,“并且,这至少真的说明,我和浚渊还有赵家大爷没看走眼。”
张霁隆想了想,点了点头:“秋岩这孩子,平时可能在一些小事上稍微马虎点儿,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不含糊的,而且他的心思也极其的细腻,脑瓜够用。韬勤先生,秋岩还给您全家买了些礼品呢,五花八门的,刚刚进门之前,已经交给了迎接咱们俩的侍应生——欸,秋岩,你都买什么了?”
“哦,”我点点头,立刻转过身继续看向蔡励晟他们一家三口回答道,“有‘燕州牌’的即食海参软罐头礼盒,都是咱们Y省琼觞岛这边产的,我知道这东西,对女性吃了很补,专门给陶阿姨买的;还有两瓶12年的三得利山崎,我从我们局长那儿打听来的,他说蔡副省……哦,说蔡叔叔您,非常爱喝威士忌,但是当然我也不懂这东西,什么‘波本’什么‘单一麦芽’之类的,我都不知道那是个啥,我就是看包装大气,就挑了两瓶这个,不成敬意,还希望您别嫌弃!还有两盒Dorabella的点心,还有一盒马卡龙与一盒限定抹茶生巧,呵呵,我也真是,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买给梦君吃的……”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瞎话、而完全把张霁隆给摘出去了,其实是张霁隆在买给我的西装里,还特意放了一张字条:“送的时候,千万别提我。”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为何,但我还是照做了。
陶蓁听我说完这一列单子,立刻客气地笑了:“哈哈,秋岩还真是有心了,我本来寻思着你来家里就是吃个饭而已,还带这么东西。下回再来家里,就什么东西都别带了啊!有这份儿心意就好,阿姨什么都不缺的。阿姨家里有一大堆海参燕窝那些玩意呢,前年买的还没吃完呢,吃都吃不过来,好多都快过了保质期了。”
“哟,是吗……”我连连挠头,但是当着人家的面儿,我也根本不敢看一眼张霁隆,张霁隆是没让我提他,但是我这边要是小动作太多,以面前这两位一个地方政党掌门龙头、一个家族制药企业的传人的眼力,估计肯定能发现猫腻儿,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事儿是我没拿捏好,考虑不周!我就单纯寻思着能买点好东西的……那,阿姨,要不您还是先吃我拿的这份儿吧!我斗胆这么说一句,毕竟我这个可新鲜,出产日期可是前天,总比快过期的要好。”
听了我的话,陶蓁顿时乐了,指着我又看看蔡励晟,又看看张霁隆:“哈哈,这小秋岩说话还挺有意思的!”随后又对我点了点头:“好的呢!那么阿姨就听你的!”
陶蓁这边正跟我客气,蔡励晟那头便又招呼过去一个侍应生,让他把我刚才交给迎客侍者的两瓶威士忌拿过来,蔡梦君一听,又让那个侍应生同时把我带来的西点全都一并拿来。随后那个侍应生又叫了一位陪着自己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便托着托盘,上头放好了用蓝莓酱和薄荷叶点缀过的盘子盛上的从我拿的那些甜点包装盒里取出来的一块马卡龙和两块生巧;另一个则推着一只推车,最上面摆了三只宽口低沿复古玻璃杯,下面则是一个保温盒,保温盒里放着我刚拿来的那两瓶威士忌当中的一瓶,还有一个冰桶。
盘子端到蔡梦君面前的时候,这小姐姐可真是笑逐颜开,刚刚故意演出来的对我的反感,此时也彻底不装了:“你挺厉害的呀,何秋岩,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呀?”
“我……呵呵,我刚才不是都说了么,我压根儿也不知道你就是蔡叔叔家的千金。只是我觉得女孩子都好像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