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言岑便做了乾明帝的夫子,比之先皇,言岑可以说是他最亲近之人。眼下,他后宫佳丽虽没有三千却也有数数十名,而言岑仍然孑然一身,乾明帝忍不住心里愧疚,于是关心起言岑的人生大事。
“先生,如今您已将至而立之年,这婚姻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您若是看上哪家闺秀,朕可以为您赐婚。”乾明帝道。
未料,他这好心却戳中了言岑的痛楚。
乾明帝就见那一向风轻云淡,温润如玉的先生竟面露难忍之色,苦涩道:“多谢陛下,臣如今身体有恙,只怕会担待了各位小姐。”
身体有恙?是什么病能让一名男子失去娶亲的念头,乾明帝一想就大为震惊,不可置信道:“怎会如此?!”
言岑苦笑着摇头,那日在阮凉离开不后他尝试一番,以失败告终。
半个时辰后又试了一次,皆以失败告终。
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他的安排,言岑让自己放下rou欲,转而拿起了佛经,六根清净。
“臣如今也看淡了,时也命也,臣这身子不能糟蹋了那些良家女子。”
乾明帝于心不忍,随即想到了那帮太监,便道:“先生,这宫中不少人结了对食,那曹公公朕都听闻收了不少干女儿,您若有需要,也可如此,不必委屈了自己。”
“陛下!慎言。”平日里乾明帝对那些宦官行为多有不满,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罢了。如今因着他的身子,竟要给他提供那等便利。
他这番油盐不进,乾明帝不再多说,心里忍不住要想法设法从别处去弥补言岑,好让他日子过得舒坦。
“先生,这御赐金牌您请收下,你想做何事,那些官员也莫敢不从,庭澜见了也得守规矩。”
原想婉拒,一听到这庭澜二字,言岑就顺水推舟的收下了,“谢陛下隆恩。”
这郡主府近来发生了非常奇怪的事情:
一是那郡主回来至今不曾发火,不曾打骂仆婢,也不曾挑三拣四;
二是那一向纵情享乐,喜好美色的郡主连着几日都不曾招过那面首;
三是无论谁敲门郡主都闭门不见,除了吃食以外。
怪哉怪哉!却无人能知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打从那日去了太和书院回来后就性情大变,但无论如何打听也未能听见点风声。
小离与小真身为兴国郡主的一等贴身大丫鬟,平日里别提多风光无限,现如今也只能守在门口吹冷风。
汀兰阁外,有男子的身影渐渐靠近,小真未见着脸,但看那一身红赏便已知晓是何人,“红书又来了。”
“明知郡主不见,来了又有什么用。”小离撇了撇嘴。
“估计想着长时间如此,郡主便会心软。但他也不想想,郡主何时会因为时间心软。”小真说道。
即使在小真、小离嗤之以鼻得声音中,红书也未曾动摇过,行至汀兰阁门口,双手交叠,朝里面说道:“红书求见郡主。”
这一幕在过去的三日里不间断重复,结果从未改变过。
门里头响起女子斩钉截铁的声音,“不见。”
红书又道:“红书就在门外守着,郡主何时愿意见了,就打开门。”
里头没有了回复。
小真和小离互换了个眼神,看吧,就是这个结果。
若说一开始她们还会同情,但红书这雕塑般又冷又硬,杵在这里让她们也倍感煎熬。无论他是早点离开还是郡主开门,她们都希望快点出现。
汀兰阁里,阮凉来回踱步得走来走去,对这红书的不识趣感到烦躁。
“怎么这般惹人烦,我不需要面首啊!”
她也是回了郡主府才知道这恶鬼竟然还收了几个面首,这让她大感意外。这恶鬼分明是男性,抢占女子的身体也就罢了,怎的连兴趣也一道改变了?
好在这面首也只是好看玩玩,并不曾真正发挥他们的功效。
她也不知这恶鬼平时如何对他们,万一她胡来露了马脚就完了,只好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她倒是想找个由头将这些面首全赶出府去,她是一点也不需要。
屋里面的烦恼外头的人半点感应不到,小离和小真除了我看你,你看我,就是一同瞪红书两下。
今日这汀兰阁的热闹还远远不止如此,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不远处的路上又来了个花蝴蝶,来人穿得花红柳绿,十分扎眼。
红书一看来人身体忍不住绷直了,面色变得苍白了不少。
“怎么连这位也来了。”小真翻了个白眼。
小离应和道:“但愿景秀今日能少说几句,否则我是真的吃不消了。”
这穿的花枝招展的男子名为景秀,旁的本事没有,光长了一张会说废话的嘴巴,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说得还全是没有意义,完全让人无法感兴趣的内容。
景秀与红书就是两个极与极,一个话痨一个闷葫芦。
“郡主,景秀来看您了,您不打开门让我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