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莫名其妙的
失踪了。
二十多年了,他突然蹦了出来,我本来一听到时还为他活在这个世上而心里
暗暗高兴,但再想想,我就开始生气,我不是生气他当年扔下我一个人跑掉,我
是生气他如今忘记了我这个如亲兄弟般的好友。
往事如井喷泉涌,在我的脑子里东一头西一头的撞击着。我觉得我必须马上
喝酒,喝迷糊了就不寻思牛娃子这个犊子了。
「村长……村长……村……长……」
屋外一个小逼崽子连声大喊着,我一听就是吴老二家的小吴老二,这小逼崽
子没到五岁就具备了吴老二疯疯癫癫白白话话的特质,吴老二绝不用担心是别人
的种。
「你妈个逼的瞎叫唤啥?啥事儿快说。」
吴老二一喝多就挨媳妇揍,一挨揍就叫儿子来找我去个调解,所以我听小吴
老二喊,以为又是他家那破事儿,就没好气的骂。
「牛娃子开着大吉普子来咱村了,都说是来看望村长你的。」
我心里蓦地一股热流,像闷了一大口小烧,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像在二
丫的嘴巴里射精。脑袋空白了几秒,我醒神,但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
冲屋外的小吴老二喊:「滚你妈逼里去吧,和你爹一样成天就能到处扒瞎。」
「真的,是真的,我和谁也不敢和村长扒瞎啊,现在咱村人都跑大道上看热
闹呢!」
小逼崽子这样说,那不会有假。我跳下地,衣衫不整,蓬头乱发,但心里,
激动不已。
我出了大门,就有好事的村民靠近我瞎逼问,我哪有心情屌他们,我举目向
冥王村的来路望去。确实是个山地大吉普子,我在电视上看过。
二十多米处,『大吉普子』好像认出了我,嗷的一声,从屁股后面冒出一股
黑烟,直奔我驶来,几个看看热闹的人纷纷躲闪。大吉普子到了我跟前,又噶的
一声,屁股一拧,停在我的面前。
车门从里面打开,蹦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满面红光,只是
那冒『红光』的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布满了褶子,让我不禁想到地垄沟。中年
人在我面前站定,满脸微笑张开手臂……
操,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农村啥时候还兴这套?我心里暗骂,扒拉开中年人
的手臂,照他胸脯上就是一拳。
「好你个牛娃子,我还以为你的骨头都被蚂蚁啃没了呢!」
「这不活的好好的么!」
「看你这熊样儿的,是发了大财了,这大吉普子,牛逼啊。」
「你不也当了村长,这村子可千八百号人呢,要在部队,够个团长了。」
「行了,咱还是别互相捧了,让村里人听了笑话,快进屋唠。」
……
叙旧。用时1小时25分。
……
牛娃子开始吹牛逼,述说他这二十年的心酸和辉煌经历。用时12小时01
分。
……
我,村长开始吹牛逼,述说我这二十年没有心酸也没啥辉煌的日子。用时0
小时12分。
白话完,突觉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再扭头,天已经大黑,我忙问:「牛
娃子,你饿不?」
「靠,都饿懵了,到你家,你就知道把话,也不准备酒菜。」
「操,饿了不吱声,跟我还见外。对了,你刚才说的靠是啥意思?」
「靠就是操,城里人都这么说。」
「操就操呗,还靠,城里人闲出屁了,你也闲出屁了?以后在我跟前儿不许
说,要说就说操!」
「靠,好吧!」
「操,你看你……」
「操,好吧!」
「对了,嘿嘿。你自己坐会儿,我喊人做饭。」
我蹦下地,趿拉着鞋来到前屋。我虽然一直没娶媳妇,但我十年前给我老叔
弄了个媳妇,从小把我拉扯大,不能让他连个女人味儿都尝不到。我给老叔在前
面挨着大道盖了新房,是砖瓦结构的,一间他老两口住,另两间没间壁,开了我
们村唯一的一家小卖铺。
做饭,当然是我老婶这个唯一的女人做,从她嫁过来,我不许老叔再做一顿
饭,即使我有时饿了老婶不在家,我也不指使老叔做。我喊过老婶,吩咐几句,
老婶转身赶紧忙活去了。
……
做饭。花费半小时。
酒菜上齐,我和牛娃子开喝。没想到牛娃子的酒量很好,喝我这个每天泡在
酒缸里的村长有一比。但他吃菜细嚼慢咽的,让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