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行走在律所,行走在法院,行走在看守所,行走在各个他工作的地方。
人家都很吃惊,说姜律,你发横财了?
傻逼,人家根本不缺钱好嘛。
多多益善啊,哎,你是不是发横财了?
“不是。”姜淹有些腼腆地对同事们一笑,脸上红扑扑的。
“我有爱人了。”
“什么?你才有爱人?我们以为你这样的,早就瓜熟蒂落了,敢情你之前都是单身啊?你小子,藏得可真深。”
“嗯,我没有谈过恋爱。”
同事们都唏嘘不已,但一瞬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意料之中,这感觉很莫名。
同事A:“何方神圣拿下了你啊?她是干什么的?也是律师?”
姜淹:“他是个作家,他很好。”
同事B:“你看看你那娇夫样,小男人一个。”
同事C:“什么作家?我去搜搜他。”
他们都以为姜淹的爱人肯定是跟他一样在社会上很有地位的、至少也是省内出名的大作家,仿佛这样才能匹配这个人。
“你们搜不到的,别费心思了。”姜淹笑笑,因为他的爱人只属于他,而且被他变成了一个法律上真正的Jing神病患者。
姜淹想,回家之后徐喜就更新小说给他看了,他得买点什么庆祝一下。
但是买什么好呢?他想起床头的花,那些花是他经常会更换的,他最喜欢红玫瑰,但是徐喜可能不喜欢美丽但多刺的东西,因为他怕疼,昨天晚上一直哭着喊疼,那就不要买带刺的好啦。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以前他以小金鱼的身份私信问徐喜的时候,他说他喜欢百合,最喜欢的是散发浓香的白色百合,其次是狐尾百合。
姜淹在花店里没有买到白色百合,就买了粉色的狐尾百合回去。
姜淹在后院停好车,绕过宽敞的、种着许多玫瑰的后花园,行至前门,摸出兜里的钥匙插进了门锁。
门轻轻转动开。
“老师,我回来啦。”
徐喜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大脑一片混乱,只想速战速决敷衍了事。他的笔尖颤抖,因为已经很久没有手写过字了,最后一次手写字还是在上学的时候。那段记忆对他而言已经非常遥远了。他写得乱七八糟,字难看,内容更是不堪入目,他在浑浑噩噩中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东西,只是紧张地听着客厅里钟表的滴答声判断姜淹还有多久回来。
他不是没想过等着姜淹回来的时候,他躲在门口把他打晕,自己趁机跑出去,但是一想到姜淹的能力,他的人脉开枝散叶,他的身份证手机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被扣在姜淹那里,他在这个省份的身份只是一个需要监护人的Jing神病,所以只要他逃不出这个省,只要姜淹不死,他跑到哪里都会被找到吧。
那就杀了姜淹好了。
徐喜想到厨房滴水的刀,那上面也可以滴血的。
但他不敢,那样的话,他不也成了姜淹那样的变态吗?他连只鸡都没杀过,上来就杀人,那不是开玩笑吗?
而且他怎么可能有能力跟姜淹抗衡,论体力、智商,姜淹都远在他之上,他不能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废自己的脚。
得再想想,再想想能有什么办法……
徐喜思前想后,但凭借他不聪明的脑袋,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把姜淹要看的小说先写一部分,能糊弄一天是一天,然后慢慢地总能想出逃跑的对策来,嗯,一定是这样。
徐喜紧张地等待着死期,他手心里全是汗,而纸张上的字迹像狗屎一样难看。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写小说上,该死的。
门锁咔哒一声,徐喜心里一沉,知道姜淹回来了。
姜淹没有等到徐喜的回应,于是轻快地捧着狐尾百合蹬蹬蹬上了二楼,在自己的书房门口,他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朝里面看了一眼。
书柜和抽屉都被人拉开过,福珂的那本《监狱的诞生》旁边本来不是《法医学》的,应该是《当代西方监狱学》。
小老鼠这么不仔细,偷吃灯油还要露出老鼠尾巴,是等着他来罚他吗?
姜淹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情。
“你、回来啦。”徐喜怯生生地从书房旁的工作间走出来,尽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语气非常僵硬不自然。
“老师,翻我我的书柜和抽屉是为了更了解我吗?还是想要找到逃跑的线索提示?”
姜淹笑着靠近徐喜,百合花夹在腋下,不顾徐喜的恐惧把他拉进怀里,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上。
“如果是前者,我真是很高兴。可如果是后者,我会有些难过。”
徐喜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怎么让我又高兴又难过的,嗯?”
姜淹刚要吻上徐喜的嘴唇,徐喜立刻掏出写好的两张纸挡在两人的脸中间。
“这是什么?”姜淹皱眉拿了过去。
“……你要的小说,我、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