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以为扶苏做事能不过线,但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
世上面容相似而无血缘的关系的两个人虽罕见但不是不可能,嬴政冷眼瞧着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少年,从身形到五官再到通身的气派,他都忍不住想夸扶苏一句费心了。
这句费心并不是感动长子的情意,而是对扶苏不遗余力的给自己添堵而感到无奈,嬴政是真没想到扶苏能做到这份上。
扶苏审视着费辛苦找到的少年,脸只有五分相似,调教了一个多月,感觉是有了,谈不上多像他,不过是他这一款的。
“喜欢么?还看得上眼么?”
嬴政将目光挪回扶苏脸上,“你是……在给寡人找床伴?”
扶苏十分坦然,“是啊,你不是换了口味,喜欢这一类的嘛,儿臣为父王分忧解劳是应该的,但是你我之间好歹隔着很多东西,十分不便,你要是满意的话,把小七带回去,他很乖也很听话,保证能满足你的需求。”
“满足寡人的需求?”嬴政冷冷一笑,火气直冒,端起杯子正欲喝口凉茶压一压,越想越生气,再看扶苏脸上挂着的虚浮的讥笑刺眼的紧,克制不住的猛的砸了杯子。
青玉杯盏四分五裂,碎玉飞溅到小七腿边,可怜的少年已经吓得抖若筛糠,眼泪哗哗的流下来,苍天呐,他万万想不到恩人从匈奴贩子手里买下他,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天底下居然还有王子给君王找男人的?即便有那也是凤毛麟角吧,何况秦王对他儿子的大逆不道十分愤怒,可不要牵连到他啊。
“滚出去!”
小七害怕的抬头看到嬴政比刀子还锋利的视线扎在他身上,竟让他幻感到疼,顿时眼泪被吓得更多了,“我……奴,这就滚。”
扶苏贴心的宽慰他,“别怕,他不是让你滚,胆子放大一些,他不敢杀你。”
嬴政大怒:“就是让你滚!离开寡人的视线。”
小七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战场,救命!
扶苏对嬴政的怒气视而不见,闻言撑着床榻慢吞吞挪下床,行动不便,白谞赶忙上前扶他,嬴政看他也要走,脸色更黑了。
嬴政愤怒一把拽住扶苏,“还有你,你给寡人消停一点,别以为不管做什么寡人都不会怪罪你!这是你身为长公子能做出来的荒唐事情吗?”
扶苏拦住白谞,“你也出去吧。”
“殿下。”白谞急了,他怎么能走,之前他就劝过扶苏不要这么做,一定会惹火嬴政的,但他家殿下一心一意给秦王添堵,坚持己见,现在可好。
当日白谞冒险将扶苏偷放走,根本就没想过能活着,他见惯了世间的丑恶,深知人性的卑劣,嬴政竟然对他家殿下起了那种心思,不管扶苏再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嬴政的想法了。
所谓的宽容和优待,就如同猎人捕猎前Jing心布置的陷阱,甜蜜的诱饵背后藏着的是冰冷的武器,都是致命的。
“白谞,出去等我。”扶苏推了把白谞,顿觉腰上一疼,他这回豁出去的倒是不怕疼了,痛快得很。
白谞不得已退出帐外,不做些什么心头不安,想了一圈人选,赶紧跑去把蒙毅叫来解围,要不然他真担心他家殿下怎么作死会很惨。
嬴政推了扶苏一把,扶苏倒进椅子里,扯到了伤处脸色扭曲了一瞬,嬴政看着火气被心疼取代,勉强让自己冷静一些。
“扶苏,蒙恬就是这样教你的?”
“和蒙恬有什么干系?这不该是你的事情吗?”
“寡人又这样教过你?”
“上梁不正,还能指望下梁正到哪里去?”
“你!”
扶苏无畏嗤笑了几声,嬴政越生气他越觉得解气,“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不都是父王的好教导嘛,怎得父王不满意啊?是对小七不满意还是对儿臣不满呢?若是对小七不满,儿臣还可努努力,再为父王寻……唔唔。”
嬴政随手拿起一把桌上的蜜饯塞进扶苏的嘴里,额角气得直跳,“扶苏,你这样羞辱寡人,也是在羞辱寡人对你的心意,你以为找个人来就能代替你了么?你难道真以为寡人对你只有欲望?嗯?小东西,你真是太看不起你父王了。”
扶苏嚼了三两下咽下嘴里的蜜饯,正要再说话,又被嬴政塞了一把进来。
“既然你这么贴心的为寡人分忧解劳,不若寡人替你出个主意吧,也不需要你这么费心思,你把其他人送到寡人的床上,都是脏了寡人的床榻,若是你把自己洗干净了送过来,寡人一定笑纳。”
嬴政紧攥着扶苏的下巴捏得非常用力,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陷入到脸颊的rou里,捏着扶苏的脸都变了形。
“找替身?你以为你父王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是个人都能上,只要有一张长得有几分像你的脸?要真是这样,你这次回咸阳就能看到许多肖似你的人,何劳你自己动手!”
嬴政弯下腰俯视着扶苏,怒气横生,“扶苏,你可有想过你把一个长得像你的人放在身边,就为了等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