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言不愿意住在学校,所以就每天走读,反正家里离得近。
别人起床的时候他睡觉,别人到教室他起床,别人开始早读他就偷摸摸从教室后边儿溜进去。
但是他今天照常趁早读溜进课室的时候,嗅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教室里大家的位置,怎么感觉换了呢?幸好自己的位置没换——虽然好像多了个同桌,但是他也没在意。
他昨晚走得早,自然也没看到换位置的事儿。
阮嘉言屁股刚贴到板凳,汤俊驰就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进来了,并且径直走了过来,拉开阮嘉言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汤俊驰要困死了。昨晚在宿舍熬夜刷了几套题,赵韦博那个孙子又拉着他开了把游戏,现在他眼睛都要困得睁不开了。
今天好像跟小白兔坐在一块儿。想到这,他猛地睁开眼睛,撑着头就往旁边盯。
阮嘉言早就发现他坐过来了,只不过不敢吱声,只好把书摞高,放在两张桌子之间,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汤俊驰觉得好笑,就把那摞书搬了一半下来,这样刚好可以看到阮嘉言的脸。
这一搬下来,他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阮嘉言躲在书堆后面,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了。
“Cao...你他妈哭什...呸,你哭什么?”汤俊驰竭力忍住自己说脏话的冲动。说脏话纯粹是本能,不代表他生气。但是他想吃他的同桌想吃得紧,不能一开口就把他吓跑了。
“…没事。”阮嘉言不敢看他。
“你不喜欢我做你同桌?”汤俊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必须服一下软。他表面上装得很失落的样子,但是肚子里的如意算盘打得贼拉响。
“…”阮嘉言不敢说话,头低得更下了,拿着笔的手一动不动。
“那个啊…”汤俊驰脑袋里飞速地转着,一肚子坏水,嘴上倒是诚恳的,”对不起。”
“啊?”阮嘉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汤俊驰。
这一招果然凑效。自己这辈子还没对谁服过软呢,阮嘉言是第一个,谁叫人家按着自己口味长出来的呢。
“我那天在顶楼是发疯了,对不起。”汤俊驰耷拉着,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失落,内心却在盘算着怎样能把鸡巴再次插到对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里,“我有时候会发疯,所以大家都不想跟我做同桌,也不喜欢我,你能收留我吗?”
“啊…”阮嘉言听完他的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汤俊驰笑着凑近了,手就搭在两张桌子中间那一小摞书上看着小白兔。
阮嘉言注意到了他的注视,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
“看我干嘛?我长得帅啊?”
这一看就对视了,阮嘉言连忙低下头拿起笔写字,不敢看他。
“笔盖儿没开。”
阮嘉言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连带着耳朵也红红的,弄得汤俊驰想捏捏他。
有意思,真有意思。真想把他插哭啊。插前面会哭,插后面会怎么样呢?会尖叫吧?
汤俊驰一边意yIn着,大腹便便的英语老师就踏着铃声进来了。
英语老师姓马,是一个快退休的中年男人,听力不好,视力也退化了,上课也佛系,不管下边儿的学生怎么弄,只喜欢自己讲自己的,照着答案就是一顿念,完了之后让同学们看点视频就完事儿。
汤俊驰腾的一下站起来就把后门关了。
这节英语课,不打球,不玩游戏,专玩小白兔。
“好,请同学们拿出前天做的英语试卷,我来评讲一下。“台上那姓马的老头摸出老花镜,开始慢悠悠地讲英语作文了。”都拿到了是吧,我们先来看看作文题目… …“
英语课,就是他照着答案念的时候,台下一大半学生都在做自己的事儿,反正听了就等于白听,不如去省点时间去干点别的,比如说,干同桌。
汤俊驰坐在最后一排,靠在椅子靠背上架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像一个老大爷。他一边把手搭在阮嘉言的板凳靠椅上,一边从侧后方看着阮嘉言的一举一动。
阮嘉言能感觉到斜后方的火热视线,只好缩着脖子不敢回头,假装自己在找试卷,但实际上他前几天根本没来,所以也没有做。
“诺。我的试卷,你看吧。“汤俊驰一把把自己的试卷甩了过去,下巴在阮嘉言的桌面上点了点示意。
“啊…?”阮嘉言一整个人木木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你怎么办?”
“你帮我更正。谢谢了。”汤俊驰大手一挥,丝毫不觉得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看很奇怪。
汤俊驰就喜欢他这种躲躲闪闪的样子。自己是猎手,而兔子到处逃窜,但是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这感觉要多爽有多爽。
坐在那个位置,汤俊驰可以清晰地看到阮嘉言的侧脸,那脸上细小的绒毛,长长的忽闪着的睫毛,白皙纤细的脖颈,拿着自己的试卷的修长手指…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