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许久没出声的南风散人看着自己丢了魂魄的小师侄,微微牵动了一下眼皮,而后骂道:“人还没死呢,你哭丧个脸做什么?放心,有你师叔我在,没人能索得了他的命!”
叔既逢被当头一喝,愣了片刻,无助地望着南风散人:“师叔...”
“给我,这家伙,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南风散人伸出手臂,“叔小逢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啊!这积雪太厚了,我的轮椅还要你帮忙推才行。”
叔既逢望了望怀里的左青月,又望了望南风散人,有些木然:“师叔...”
“你怕不是傻了吧?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南风散人吹胡子瞪眼,“把姓左的那家伙给我,反正我腿也没感觉了。你,推我回去!”
叔既逢犹豫片刻,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得照做。
左青月手长腿长,整个人以一个滑稽的姿势歪在南风散人的腿上,叔既逢在后面推着轮椅,三个人逆着最后胜利的方向往回走,在雪地上压出两道不深不浅的车轮印。
不知道走了多久,叔既逢终于看到了他们驻扎的营地,炊烟四起,看来是伙房的士兵在为即将胜利而归的将士准备酒rou。
“师叔,我们终于到了。”
“嗯。”
叔既逢听声音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低头仔细一看,南风散人的头发似乎更白了一些。叔既逢心中一惊,急道:“师叔!”
“喊什么?”南风散人嗔怪道。
叔既逢嘴唇都在抖:“你快停下来,师叔,你停下来...”
南风散人没有动弹,云淡风轻地笑着说:“你有什么好愧疚的?他的儿子,我当然会救,跟你没关系。”
“师叔,你真的认识...左青月的爹吗?”
“怎么不认识?莫逆之交。”
可是...即使是这样,那个应该为左青月赠送毕生内力的人,是他才对啊!叔既逢求道:“师叔,让我来,最后这一步,让我来,求求你,行不行?”
“不行!”南风散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还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拒绝了叔既逢的请求,“就你那点东西,能救活谁?再说,我欠了他爹一条命,还给他,应该的。”
叔既逢心里清楚,他爱莫能助。
大约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叔既逢全身都木了,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寂静中轻轻响起:
“叔老大...”
叔既逢浑身一颤,灵魂才归了位。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帐篷里,旁边围着师父师兄们,而那个之前快要成为雪人的左青月,此时正微笑地看着他。
叔既逢眨了眨眼,泪珠子滚落下来。
———————
南风散人又衰老了几分,被叔既逢的师父搀扶着坐到主位上。
岑览从人堆里挤出来,微微行礼:“南风前辈,晚辈冒昧,因为此前东风前辈与我有过承诺,还请前辈告知我青月山庄的无字圣旨现在何处?”
东风散人正要发飙,被南风按住了,笑道:“无字圣旨,哈哈...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这个玩意儿。”
岑览没理他,继续问:“前辈为左公子续命,已经时日无多,若是知道无字圣旨的所在,还请告知晚辈。”
南风散人笑得咳嗽起来:“哈哈哈...那玩意,早就被我们烧了...”
“你说什么!”岑览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奇怪的?”南风散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岑览,“我那次在路上碰上双腿的风shi犯了,又没什么东西做火引子,他就把圣旨烧了给我生火,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
“此话当真?”岑览还在挣扎。
“信不信随你。”南风散人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别挡着我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终于!
感谢支持的小伙伴们…
37、政变
苏逸之在与雪国的这一战中立了大功,军中威望到达了顶峰,朝中更有大臣私下说陛下应该让贤,百姓眼里也只认世子苏逸之。
也有人说苏逸之装病十余年,其心可诛,还说因为他的母妃是异族公主,恐他存有异心。
朝臣们开始战队,除此之外苏逸之也不再隐瞒自己的野心,牢牢控制着手里的军队,即使是陛下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近有一半朝臣和十万军队的支持,远有无数百姓心中的威望,苏逸之唯一忌讳的敌人就是岑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不想写了…
38、全都是泡沫
左青月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虽然元气大伤,但也恢复了五成,看起来已经像是个没什么功夫的普通人了。叔既逢每日摘些新鲜的野花插在花瓶里,院子里的野草发出来新芽,逐渐变暖的阳光洒下来,一切都让人的心情无比舒畅。
叔既逢一边坐在窗前给大师兄何之窗写信,一边与左青月商讨着何时启程回他四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