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叔既逢又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叔既逢坐在角落里一边运功疗伤,一边思绪乱飞。
两日后,四人来到了靠近雪国与大河的边界处。自从魔教来袭之后,大河十万大军已经撤了又撤,此时正驻扎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上生火做饭。
贺鸣见到这样的场景,突然深沉的感叹了一句:“你们看,天地茫茫,炊烟袅袅,明明是很美丽的风景,谁知道底下又藏着多少苦与难、生与死?”
几人均是默不作声。
左青月瞥了他一眼,尽量让气氛轻松些:“想开点,六道轮回,死即是生。”
“可活着就是一场苦行,不是吗?”贺鸣又道。
叔既逢第一次听见贺鸣说这么深沉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原来每个人都有需要承受的东西,每个人都在经受着生活与命运的锤炼。
岑览淡淡道:“为国效力,这不正是你所求的吗?”
贺鸣摇摇头:“我宁愿终生碌碌无为,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惨状。一场战争,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有士兵看到了他们,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叔既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道:“云山风教,前来支援。”
士兵看了看,将物件拿来进去,一刻钟后,出来了一位将军,躬身行礼道:“不知还有风教人前来,不曾远迎,失礼了。”
叔既逢听他如此说,问:“我师父...东风散人是不是已经来了。”
将军点点头:“已于上午到达,多谢风教人的雪中送炭。”
叔既逢指了指身边的几位:“净梵门主、青月山庄庄主、右门...老二。”
“请,那边有专门为江湖人准备的帐篷,几位前去休息。”将军道。
几人随将军往那边走去。叔既逢的伤好了四五分,和才解了毒的左青月并肩走着,不由想起了一个词叫做老弱病残。
“你笑什么?”左青月听见到笑声,低头轻声问他。
叔既逢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他的父亲是大名鼎鼎战无不胜的叔将军,他从小就没少去校场,认识了不少的热血男儿。虽然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做光明正大的士兵,但今日一站在这里,体内的热血就沸腾起来。
那是连接他父亲的热血。
左青月感受到了他的激动,在暗处悄悄将手背贴在了他的手背上,试图给他安慰。
走在后边的岑览扫了他俩的手一眼,装作没看见。
叔既逢渐渐就冷静下来,却没有将手抽走,而是微微侧脸用余光瞄了一下左青月,只见他正垂着脑袋,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欢喜的。
如果如贺鸣所说,活着注定是一场苦行,那么左青月就是他在这场苦行中最甜的事。
到了指定的帐篷后,东风散人
叔既逢问身边的士兵:“这次雪国时间魔教教主亲自带领的吗?”
士兵一听到魔教教主这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像见到鬼一样的恐惧,比划道:“肯定是他!我人生第一次见到那么恐怖的桃花花瓣,跟海浪一样砸下来!”
叔既逢想确认一下现任的魔教教主还是不是张小小,问道:“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吗?或者身型呢?”
士兵摇头,道:“我没有看到,见到他的哪里还能活着回来?不过听有的兄弟说远远的看到他了,戴着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身型很高大。”
身型高大,还戴着面具,那不会是张小小。叔既逢知道魔教历来的教主都喜欢戴面具,唯独到了张小小那里打破了这个规矩,不仅不戴面具,还因为是姑娘震惊了雪国和隔壁的大河。
接下来几天雪国那边没有动作,叔既逢跟着师父接待了大河的各路江湖人士,与左青月一起将他们组织起来,共同对敌。
又过了一天,王爷苏逸之以皇室成员的身份率领八万援军赶到了前线。
原本节节败退的大河军队受到鼓舞,振作起来,一扫以前的低迷气势,摩拳擦掌立誓不破魔教不回大河。
晚上星星出来了,星光映在雪地上,又温柔又惊艳。
叔既逢坐在篝火旁,仰头望着天上:“明天会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吧。”
左青月点点头,将貂皮白毯披在他身上,坐在一边不说话,歪头盯着叔既逢的脸。
“你看着我做什么?”叔既逢伸手去烤火。
左青月笑了,还是不说话,也不换视线,依旧定定地看着他。
叔既逢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往旁边挪了挪。
左青月咳了咳:“叔老大,我也有点冷。”
“......”
叔既逢本来不想理他,但想到他苍白的脸色,终是心软,靠过去分了一半毯子给他:“一起盖吗?”
左青月早知道叔既逢吃软不吃硬,见自己的计划得逞,赶紧贴了过去,却也不敢靠太近,生怕叔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