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既逢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喉结,然后像怕被别人听见一样悄声唤道:“哥哥。”
这一声就是明晃晃的通行证,左青月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脑子轰的一声,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但又顾忌着叔既逢内伤还没好全的缘故,即使内心已经疯狂,左青月还是十分的克制。
温柔似水,视若珍宝,极尽疼惜。
叔既逢仿佛看见自己二十来年的悲剧人生正在缓缓消散,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带领着他第一次领略到了生命的沸腾。
两人十指相扣,一起冲上了美妙的云霄。
无论等待明天的是无情的战争还是重复的悲惨命运,此时此刻叔既逢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很明显,左青月比他更激动更满足。
事后,叔既逢忽然想起来什么,在左青月耳边问道:“哥哥,我拍晕自己的那几天,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还被我师父看到了?”
左青月咳了声嗽,即使在黑暗里也感到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嗫嚅道:“就...没忍住...亲了一下...”
叔既逢听到左青月发窘的声音,撑着脑袋调皮地弹了弹他的人微翘的下巴,笑问:“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这样的歹意?”
左青月脸烧得不行,使劲往被子里躲,闷声道:“叔老大,你不许取笑我。我...我就是没忍住,谁知道你师父会躲在房梁上!”
叔既逢也跟着钻进了被子,摸着他的下巴,偏过头去啃了一口:“要是我师父没看见,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承认了?”
左青月委屈极了:“你早就告诉过我你心里有别人了,我还怎么好打扰你?”
“骗子!”叔既逢又咬了一口。
左青月被咬得心痒难耐,一个翻身又把叔既逢压在下面,恶狠狠地道:“我现在就承认给你看!”
说完,左青月就低头吻了下去,动作却跟刚才的语气截然不同,细嚼慢咽,恋恋不舍,还断断续续地深情告白:“我的叔老大,我好像偷偷爱了你很久了……”
叔既逢的心直接就化了:“总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吧?”
“也许比那更早...”
“比第一次见面还早?”
“嗯,也许我上辈子就爱上你了...叔老大,谢谢你给我爱你的机会。”
叔既逢心中震动,回以更热烈的吻。
两人软语温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感到了困意。
“睡吧。”左青月伸出手来搂着叔既逢,刚闭上眼又想起还有件事没做,便又侧过身来亲了他一下,“那晚就只敢这么亲了一下。”
“嗯。”叔既逢翻过身正面对着左青月,安心地闭上眼准备睡觉,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还有句话,我问你,你第一次见我,印象怎么样?”
左青月睡意正浓,听他这么一问,又重新睁开眼睛想了想,说了八个字:“青衫磊落,我见犹怜。”
“怜你大爷!”叔既逢弹了弹他的下巴,慢慢睡着了。
屋内的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的过程中贺鸣差点要闯了进来,幸好被外面的岑览给拦住了。
贺鸣不明所以,问:“干嘛?你不回去睡觉吗?你不睡我睡,拦着我干嘛?”
岑览瞥了他一眼,道:“今夜你还是找个角落里窝着睡吧。”
“为什么?”贺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岑览也懒得和他解释,简单道:“你老大和左公子在里面疗伤,你最好今夜守在外面,也别放任何人进去。”
贺鸣还想问清楚要守到什么时候,谁知岑览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贺鸣没有法子,只能乖乖的找了个能看到军帐门口的角落,紧着旁边的火堆睡了。
第二日叔既逢和左青月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缩在不远处角落的贺鸣,叔既逢有些意外,叫醒了他问:“贺鸣,你怎么睡在这儿?”
贺鸣打了个喷嚏,诚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岑门主昨夜不让我进去睡,说老大你和左公子在里面疗伤。”
“......”叔既逢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自己窘迫的情绪。
左青月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补充了一句:“确实是在疗伤,你们老大好很多了。”
叔既逢:“......”
左青月说完话锋一转,看着贺鸣道:“你说你叫啥不好,非得叫贺鸣?”
贺鸣在寒风天里睡了一晚,已经够委屈了,一大早还被左青月这么莫名其妙的问一句,直接勾起了脾气:“你管我叫什么!我爹姓贺,你管得着吗?”
“好了好了,”叔既逢横了左青月一眼,赶紧安抚贺鸣,“这么冷的天,快去伙房熬些姜汤喝,到时候还要上战场呢,别先病倒了。”
贺鸣擤着鼻子气呼呼地走了。
左青月还在后面喊:“喂,改个名字行不行啊?”
叔既逢也是没想到左青月吃起醋来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要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