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冷漠地说,“一点儿忙都不帮,就知道催催催。”
秦言笑着冲王来娣跟赵一鸣说,“你们看他这人,以前我要帮他吧,他就嫌我碍事,现在我不帮他了,他又嫌我不干活。”
王来娣立马帮腔,“对吧,我证明,刚刚我跟一鸣一进厨房,嘉时就嫌弃我们碍事!”
贺嘉时心思被拆穿,只得说,“来来来,吃饭吃饭吃饭!吃饭最重要。”
大家饿了一晚上,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桌上的rou和菜便见了底,肚子却依然不满足,于是贺嘉时又丢了两块儿泡面放进锅里,煮熟后,就着蒜泥吃。
酒酣饭饱,赵一鸣突然问,“你们以后想去哪儿上大学?”
贺嘉时看看秦言,自然而然地说,“我跟秦言要去上海,不然就深圳,广州也行。”
赵一鸣“啊”了一声,“离家那么远啊。”
他又看向王来娣,“你呢,来娣,不会也想去那么远吧?”
王来娣愣了几秒,低头抿了口啤酒,缓缓说,“我想去北京,我想学外语。”
赵一鸣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几秒钟,他也低下头,“啊,北京好,北京挺好的。”
几个人都没再说话,过了许久,赵一鸣突然抬起头,他看着王来娣,认真说,“我也想去北京,到时候咱俩还当同学,我陪你吃饭、上自习,还跟现在一样。”
王来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倒是贺嘉时在一旁起哄,说,“一鸣,你怎么不说来上海陪我跟秦言啊?”
这话刚一说完,秦言和王来娣都笑了。
赵一鸣有些难为情,他脸倏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贺嘉时你说什么蠢话呢?你跟秦言好得跟一个人似得,哪还有我的地方?”
贺嘉时想了一会儿,觉得赵一鸣的说法有些道理,于是“唔”了一声,又说,“嗯,你说得对,你就是想跟来娣也好得像一个人似得呗?”
赵一鸣被说中了心事,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贺嘉时你有完没完!”说完,又看着王来娣,心虚道,“你别理贺嘉时,他都是瞎说的。”
贺嘉时“啧啧”两声,“好家伙,你这才刚放下碗,就开始骂我了?”
“不是我说你啊赵一鸣,就你?以后上了大学还想跟来娣一起自习?”
“你简直是在开玩笑啊,咱就别说大学了,你高中的自习好好上过几次啊?哪次一起去图书馆你不是睡得跟死猪一样?”
说完,大家都笑个不停。
赵一鸣接连在贺嘉时这里败下阵脚,又气又急,秦言连忙安慰他说,“你别理贺嘉时,他就这样,总喜欢惹别人。”
饭是贺嘉时准备的,洗碗的工作就落在了赵一鸣身上,只不过,赵一鸣虽算不上生活不能自理,可在家里委实没干过什么活儿。一口锅,几个盘子几个碗,刷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总算搞定,而等他来到客厅,才看到剩下仨正坐地上打牌呢。
赵一鸣也坐下,他看看王来娣的牌,又瞅瞅贺嘉时与秦言的,便忍不住“指点江山”起来。
“来娣,这张。”
“来娣,下这个。”
“来娣,别出这个,换那个。”
贺嘉时与秦言任由他当小人,也不在乎,只不过,峰回路转,赵一鸣一通指点之后,王来娣还是输了。
最后,王来娣把牌一摊,看着赵一鸣,笑骂道,“你究竟中不中用啊。”
赵一鸣揉了揉脑袋,“我……我,嗨,都怪敌人太狡猾。”
外面满是积雪,赵一鸣与王来娣没留到太晚,九点多就一起回家了。
贺嘉时与秦言先后洗了个澡,然后便早早的躺在床上。
贺嘉时看了秦言一会儿,问,“你说他们走那么早,会干什么去?”
秦言放下手里的书,倒扣在床头柜上,古怪地看了贺嘉时一眼,“你想哪去了?”
贺嘉时立马坐正,也古怪地看着秦言,“你说我想哪去了?你想哪去了!”
秦言“噗嗤”笑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于是说,“估计他们回家了吧,路上那么多雪,天又黑,在外面晃不安全。”
贺嘉时想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接着又问,“哎,你说他俩能成么?”
秦言看看贺嘉时,沉默了片刻,最后说,“不一定……我觉得啊,来娣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女孩子,一鸣呢,就弱了点。”
贺嘉时顿时有点失落,“我看他俩挺般配的啊。”
秦言笑笑,“我说得又不准。没准人家情投意合呢?”
贺嘉时点点头,“我看这事儿根本不是一鸣‘一头热’,来娣肯定对他也有意思。要不然……要不然……”
贺嘉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于是秦言接过话来,“要不然,来娣也不会跟我们玩那么好。”
贺嘉时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过了几秒钟,秦言又说,“不过啊,我敢跟你打赌,在高考之前,来娣铁定不会跟一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