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是娘胎里带的,效率是十余年的学习生活积累来的,甚至就连牛超的我行我素与自私自我,也都是他人不具备的。
赵中亚越是褒奖牛超的优秀,就越是让普通人倍感失落。
离考试越来越近了,贺嘉时明显感受到了秦言与日俱增的焦虑。
刘东看到秦言的病好了,便又与贺嘉时换了位置,贺嘉时瞪了他几眼,没再与他争执。
这次期末考试是市里统一命题、统一划线、统一组织的,老师的重视程度直线上升,而学生们自己的心理压力也大了不少。
临考前的一周里,各科老师都不再讲什么内容了,每堂课就只是机械地考试,讲题,再考试,再讲题。
等到期末前两天,就连考试也停了,时间都留给了学生们上自习。
六门课分为两天考,科目密集,题量又大,匆匆考完这一场,上个厕所,就又要进场考另一门了。
到了中午,大家又乌泱泱地一起挤食堂,贺嘉时一直没瞧见秦言的影子,直到吃完了午饭回到班里,才终于见到了秦言。
他凑上去想跟秦言说话,可秦言却压根不搭理他,实在被他啰嗦烦了,才敷衍地说一句,“嗯嗯嗯,我知道了。”
贺嘉时讨了个没趣,只能自己回位上趴着去了。
没等休息多久呢,下午的考试又开始了,大家忙不迭地把东西归置好,匆匆赶下一场考试。
等到一天的考试结束,大多数人都头晕脑胀的,而吃过晚饭,却还要再回到教室里上晚自习。
考完了数学后,班里便有不少人念叨着“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或抱怨不迭,或神色凝重,而唯有牛超,眉飞色舞地跟几个数理化学得好的同学在一边儿对答案。
“最后一个选择你们都选的B吗?”
“绝对选B,相交但不垂直啊。”
“我敢保证。”
“填空题?填空题不难啊,-1和0啊。”
“什么?你没写0?那绝对错了啊,没分儿,还不如什么都没写呢。”
“最后一道大题也不难啊,你不会连标准方程都没写出来吧?”
秦言垂头看着手中的练习册,他觉得教室中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牛超他们放声说笑的声音一直回旋在耳边,直到那阵阵笑声在脑海中变得尖锐起来,无比刺耳。
空间似乎被割裂开来,除了那一小撮人以外,大家都出奇的安静。
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考试,有些人的心态已经接近崩溃,学也学不下去了,玩儿又玩不好,更何况还有牛超他们在旁边讨论地热火朝天,就更让人百爪挠心了。
回家的路上,秦言一直没说话,等回了家,贺嘉时才把他摁到沙发上,问,“怎么不开心啊?”
秦言揉了揉睛明xue,心中寻思着,考一天的试,也不太可能会开心吧。
他没说话,只叹了口气,然后推开贺嘉时,起身去洗漱。
贺嘉时搞不明白白他的情绪,站在卫生间门口,挠了挠脑袋,冲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喊道,“秦言,你不开心不是因为我吧?”
见秦言没说话,贺嘉时有点慌,他拧开门把手,却看到秦言白皙清瘦的身体,在暖色的灯光下,在流淌的温水中,在氤氲的水汽里,像是在散发着隐隐的微光。
秦言正仰着头冲着头上的泡沫,见贺嘉时突然打开门,表情瞬间凝固了,他长长吐出口气来,喊道,“贺嘉时,你有病吧!”
贺嘉时脑袋发懵,满心都是秦言赤条条的身体,他期期艾艾,半天只憋出句,“我……对不起,我忘了……”
四目相对间,秦言更觉得难为情起来,他没再理会头上的沫儿,低下头,雪白的泡沫便顺着他的脸颊与脊柱,蜿蜒而下,印在光洁的皮肤上。
贺嘉时舔了舔嘴唇,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我……”
秦言勉强地试图说服自己,他们现在已经是恋人了,贺嘉时连手枪都给他打过了,看看而已,根本没什么关系。
他咬了咬嘴唇,在心里念着,是的,没什么关系。
更何况,他俩该有的都一样,根本就无所谓。
秦言又长长地舒了口气,嗯,无所谓。
也不知是因为卫生间里的热气,还是太过害臊,秦言的脸烧得火红,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他更深地垂着头,看着脚边,过了许久,才说,“你还不出去么?就这么……就这么想看我洗澡吗?”
贺嘉时身体一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秦言说,“就算想看……也不能你穿着衣服,我却脱得光光的吧。”
“这不公平。”
作者有话说:
秦言:我洗脑我自己
第67章
秦言的话刚一说完,贺嘉时就愣了几秒,他笑笑,仍记得自己与秦言的约定,反而不敢再看秦言了,过了许久,才说,“你想看什么我不给你看啊?”
秦言也笑了,没再与他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