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六点,朝阳初升,万物始新。空调温度调得很低,机械规律的运转声闷闷的,显得寂静而冷清。厚重的布帘被拉开,清晨的阳光还未披上夏天的外衣,拥抱着它时,如同接受着温柔的抚摸。它从一亿五千万公里的远方走来,历经漫长的旅途,穿过十五公分前的纱帘,在窗台的坐垫上刻下复杂的花纹。
"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着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着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着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
赵慈的眼皮动了动,缠斗了半晌还是作罢。他只感觉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念念叨叨着奇怪的咒语,手往旁边抓了抓,空无一物。那声音很轻很远,却好像走进了他心里。他忽然又觉得空落落的,也不知是为何。最终,他还是被睡意打败,拉起被子蒙过头,再次进入了梦乡。
"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赵慈半睁着眼,大脑放空,在怅惘中醒来。他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清醒,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不过才早晨七点差一刻。
他揉了揉眼睛,往声音源头看去,清秀的男人侧对着他,在飘窗台的坐垫上盘腿而坐。男人双眼阖上,双唇小幅度地开合着,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看起来脆弱而Jing致。
赵慈坐起身,刚醒来时,声音暗哑,尾音拖长,显得有些慵懒:"陆严,你在做什么?"
陆严见赵慈醒来,便停止了诵经,应声道;"我在念经,是吵到你了吗?"
"其实还挺催眠的,"赵慈无所谓地笑笑,接着问道,"念经?你信佛?"
"我是无神论者,念经只是为了修身养性而已。"
"那你也挺有想法的。"赵慈随口评价道,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男人身上松垮垮地披了件睡袍,连腰带都没系。睡袍里边是中空的,沉睡着的巨龙大张旗鼓地在陆严眼皮底下晃荡着。陆严瞬间就脸红了,忆起昨夜和男人在那柔软大床上被翻红浪,胡闹至深夜。
已历经过一次云雨,那时的赵慈显得格外温柔。慢慢地插入,在里头不疾不徐地抽送着,一边Cao他,一边在他的屁股上挤了一堆舒缓的ruye,两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屁股。气氛旖旎,他甚至不太清楚,那时候的自己,在情欲翻涌中,究竟是痛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
正值他晃神之际,男人已经换装完毕。对方将几件衣服递给他,说道:"你昨天的衣服还没晾干,这几件你凑合着穿吧等下,我去看看谁按门铃。"
话落,对方便赤着脚急匆匆地下了楼。
陆严看了眼赵慈递过来的衣服,是一件对于男人来说偏小的恤,一件松紧系带的宽大运动裤,还有全新包装的棉质内裤。
他慢条斯理地套上内裤和裤子,正准备套上恤,就听见楼下传来了耳熟的女声:"小叔叔,谁在你家啊?我怎么感觉楼上好像有人呢?"
赵慈有些不耐烦道:"赵轻轻,请你不要好奇你长辈的私生活,?"
赵轻轻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赵慈同志,我,赵轻轻,是代表我们赵氏家族上上下下呃我也不知道几口人不管了反正,我是被代表来关心你的感情生活的!"
"还关心我的感情生活?"赵慈冷笑道,"我看你别和网友搞网恋才是真的。"
"小叔,你这是赤裸裸的歧视!"赵轻轻跳脚道,"网恋也有真情真爱!谈恋爱看的是人,哪里都有渣男,怎么就都怪网恋了"
赵慈拍了一下赵轻轻的粉色脑袋,说道:"你这是被我说中痛处了吧?你最好小心点,别被我发现,不然我把你游戏符文熔了。你以为你的账号密码我不知道吗?"
"你、你"赵轻轻气得脸鼓鼓的,憋出一句话来,"你这是侵犯我的私有财产!"
"得了吧,"赵慈丝毫不留情面,反问道,"你那账号,多少皮肤我送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单论口才,赵轻轻本就不如她那文采卓然、舌灿莲花的小叔叔,再加之她立场不坚定,又极易被威逼利诱,这使她在与赵慈的争吵中从未获得胜利。这次也是。
她显然被赵慈气到了,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但赵慈早就习以为常,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正在下楼梯的陆严:"你怎么下来了?"
陆严笑道:"听你和你侄女斗嘴很有意思。"
"啊你、你是"赵轻轻大长着嘴,作夸张的讶异状,指着陆严道,"你是那天的那位!"
赵慈拍掉她的手,低声呵斥:"别用手指指客人,不礼貌。"
"没事的,"陆严说道,"赵轻轻是吗?我是你小叔的朋友,你叫我陆叔叔就行了。"
赵轻轻气焰骤消,双颊浮上浅浅的红云:"是、是啊。不过你看起来比我小叔年轻好多噢,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