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秦氏为显亲热,二来人少,故而男女并未分席。
席间秦氏显得十分热情,就连舅舅王仁安也是一时劝酒一时左右布菜,一顿饭下来竟吃得还算热闹。
花娘因为深知上辈子储秀在秦氏夫妇二人手上吃过亏,故而对这二人的热情时时警惕着,结果直到宴席过后也没什么事发生,花娘这便放下心来,想着这左不过确实是一顿家宴了。
吃过饭,祝过寿,花娘就要辞行了,然而秦氏却拉着她不叫她走,直说用了晚饭再走。
花娘哪里会留到晚间再走,一个要走一个硬留,磨到最后花娘只好再略坐坐了。
秦氏见花娘肯留下来,立时喜气洋洋地将她请进一间暖阁里,一时吩咐丫鬟上茶上点心的,一时又问冷问热的,倒比丫鬟还勤快体贴。
巧儿很看不上秦氏这种做派,在一边悄悄翻着白眼。
花娘则由着秦氏献殷勤,她想秦氏这般做到底还是为了巴结韩六罢了。
既如此,帮不帮秦氏这个忙花娘说了算,在她这里可没有拿人手软这个说法,既然眼下有现成的便宜占,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思及此,花娘便施施然地喝起了茶,秦氏则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闲篇儿,她见巧儿立在一边,也笑着招呼她一起坐下用些点心。
巧儿见花娘略点了点头,便也依言坐下了。
不过很快,花娘便为自己的草率后悔起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花娘便觉得有些恍惚起来,周遭人声物事仿佛如镜花水月一般虚假,而秦氏仍在一边絮叨个不停。
此时她想向秦氏辞行,但当看到秦氏直勾勾盯着自己时,花娘心头咯噔一下,恍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什么时候的事?是刚刚的酒席还是这些点心?
她却全然不知!
花娘强自镇定,勉强偏头去看巧儿,却见她也如自己一般,只是这孩子毕竟年纪小不经事,哪里知道是着了道,只当是困了,竟打起了瞌睡。
花娘心下大骇,她如何想到秦氏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法子来,一时只恨自己低估了秦氏夫妇的下限。
花娘心中苦苦琢磨着如何逃脱,可奈何神思清醒身体却软弱无力了。
“哟,秀丫头这怕是累了,你看都打瞌睡了呢。”秦氏笑着跟身边的丫鬟说着,虽花娘仍在兀自强撑,可秦氏早就看出来了。
她得意洋洋地看了花娘一眼,吩咐道:“快来人把她扶到边上厢房里歇息着!”
花娘早已被迷蒙得失了力气,此时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由着两个健壮的丫鬟将她半搀半拖地带到了一间厢房里。
丫鬟们将花娘放到一张床上,又拿了被子盖着,然后就出了门去。
一声清晰的栓门声音传来,花娘心想这是怕她逃了?
眼下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只得尽量集中Jing神,睁大着双眼注意外头的动静。
花娘不知道秦氏夫妇搞这么一出是要做什么,若是要害她性命,那是借这二人一个胆子也是不敢的,若是谋财,那又何必做这般把吃力不讨好的事?
为防自己睡过去,花娘死死咬着自己的舌尖,可即使满嘴的血腥味传来,也不过是迟钝地痛感。
她今早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过金蝉儿,让她告知高晋轩自己去了哪里,此时花娘心里只能默念着希望高晋轩早些来。
不知过了多久,花娘神思恍惚之际,门竟打开了,她强撑着眼皮去辨认来人,却因为药力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来人。
不过听声音,她知道不是高晋轩。
一时心中失落不已。
秦氏推开门走进房间,又躬身迎进来一个人,一脸暧昧道:“公子请进。”
公子?
花娘恍惚中听见秦氏如是说,还没反应过来哪个公子,便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将我带到此处来做什么?”
韩六!
花娘心情复杂地闭了闭眼,此时她终于是想通了秦氏这么做的原因。
偏这秦氏还知道韩六对她有意,为了奉承韩六,便想把她献给韩六。
一想通这个,花娘一时不知该骂秦氏蠢还是该骂自己蠢。
那秦氏一个无知妇孺,把韩六当什么人了?
偏自己明知道前世储秀就是被秦氏夫妇二人卖了的,如今竟还会再栽在这二人手里!
韩六自那日与花娘见面后,便没有再见过秦氏夫妇,结果今日王仁安找过来告诉他花娘有话对他说。
从前花娘一直对他敬而远之,而且花娘亲口告诉他自己同王仁安这个舅家不怎么来往,中间虽疑点重重,但他还是来了。
一来便被秦氏请进了一间厢房。
秦氏指着房中的床榻笑得意味分明:“您看。”
韩六顺着她指的放向看过去,就看到花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下意识地走上前去,忽而觉得不对劲。
看着秦氏蹙眉问道:“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