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齐潇云的邀请,我也就转身预备回家,这时候楼梯口又传出了很大的动静,听上去好像是在找人。
我拉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我们这居民楼里住的不是爷爷nainai就是些和我一样的打工人,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就帮一把,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我正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下面的人就三步做两步地跑了上来,看看齐潇云又看看我,有些疑惑的问,“你们谁叫的开锁?”
还没等人答,他又往我们身后看了看,“这不都开了?”
我:“……”
我现在很确定齐潇云不是故意坐在门口赌我心软的了。
但同时也对自己咬牙切齿,明明气着、恨着齐潇云,却还是见不得他一副颓丧的样子,才几分钟而已,我就等不下去了。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师傅,不用了,我这开开了,但是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要不这样吧,我直接把钱给您。”
正午的光透过楼道的窗口照在台阶上,齐潇云身子一半站在Yin影里,一半被光镀上了夺目的光辉,我忽然想起了我昨晚做的那个梦来,没有理由,毫无预兆。
开锁的师傅推让着,说他也确实来晚了,路上有两辆车撞到了一起,双方车主吵的正厉害,交警给路拦住先不让过,他就在那儿看了会儿热闹。
齐潇云却还是执意要付钱,脸上的神色认真且严肃。
以往每当看到他这种神情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就算有一天他家里破产了、没钱了,他只能抠抠搜搜地住群居小房子,省吃俭用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也还会是气宇轩昂、迷人帅气的。
虽然齐潇云现在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惨,但屈尊降贵地住在这儿对他来说可能也没差太多。
这么想来,其实帅不帅气的都不重要,再帅气的脸蛋在生活面前一窍不通的,也只会跌的鼻青脸肿。
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我还是决定插手一下这两个人的对话,毕竟这次是我给齐潇云开的门,但总不能次次都让我给他开门吧?
我轻咳了一声,“那个……”
开锁的师傅还在说话,声音有些大,轻轻松松地就把我的音量给盖了过去,但齐潇云却停了下来没再说话,转头看我了。
开锁师傅这才后知后觉地朝我看了过来,“咋啦?你要开锁?”
“不是,”我冲师傅摇摇头,伸手一指齐潇云家的门锁,“师傅,你要不给他换把锁吧?”
齐潇云听完有些迟疑地说,他还没和房东报备,不能轻易动房东的东西。
一听就知道是涉世未深的小少爷才能问出来的问题。
“住我们这种小破楼不成文的规矩,”我说,“住的时候可以换锁,走的时候再给换回来就行,方便也安全。”
齐潇云脸上露出了我从前没见过的羞愧与赧然,像是在为他的无知而抱歉,紧接着却又展颜一笑,颇有些少年人的爽朗地说,“那就换吧。”
想到这里我才惊觉,齐潇年的年纪其实也不大,比我小了几岁,只是天天心心、心心的喊我,就被当成了一个整天没个正形的大人,其实也蛮不公平的,这段感情里,他固然有错,但我也没摆正过姿态,哪怕不是这个原因分手,也总有一天会说再见的。
师傅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锁换好了,齐潇云千谢万谢地付了钱,又目送了人离开,这才回头又同我道谢。
听齐潇云道谢是种很奇妙的感觉,或许是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追我的准备,所以经常是他帮我做事情,我向他道谢,等到后来在一起了,他也比我更加适应这段亲密关系,不用道谢、彼此依赖,也没说过谢谢。
所以现在听到他说这两个字,真是有种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的感慨,受到的伤害无法抚平,收获的甜蜜也无法重现,每见一次面,每说一句话,都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我们,时间是流动的,任何人都无法停留。
这样想来无论是原谅齐潇云,还是无视他,我要做的第一件事都应该是直面他,直面我的内心,而不是逃避,逃避只能让人短暂的得到休憩,灵魂的安宁却要发自内心的平静才能得到。
和齐潇云分开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恍然、惊觉,流了很多的眼泪,也睁着眼度过了无数个夜晚,我终于能面对着他露出一个真心的、不含其他意味的笑容了。
我微微颔首,笑着说了句“不客气”,都是邻居,举手之劳而已。
齐潇云却被惊的呆愣住,直到我走进家门,关门的哐当声才将他惊醒。
也蛮公平的,上次这个声音惊醒的人是我。
10、过期恋爱 09
新的一周从着手项目开始。
之前和齐潇云公司签的合同到了履行的时候,两边又开始了频繁的往来,只是这次来往沟通的人不再是我了。
公司招了新人,是个实习生,有老人带着,就把项目给他们分了过去,一方面是人手充足不用那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