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瑜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子兰说:“他就没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大嫂地下有知,他活得这样痛苦,会不会心碎?”然后子兰忽然激动地抓住绮瑜的手说:“绮瑜,你说,会不会有一个女孩子能唤起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情感,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绮瑜说:“我不知道。”
子兰紧接着追问:“你能唤起他的这种情感,对不对?绮瑜,你会爱上他的,对不对?”
绮瑜听子兰这么一说,立刻变得很慌乱,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怎么会,怎么会?”
子兰察觉出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绮瑜,我没吓着你吧?不过请谅解,我是因为太爱他了,我们大家都太爱他了,才会这样的。”绮瑜连忙说:“我能理解你们,子兰。”
第二天,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晴天。子兰去了徐谦那儿,所以午饭后,绮瑜便去午睡,可她根本无法入睡。她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美得无懈可击的脸,不禁泪流满面,她对自己说:“邱绮瑜,你纵然美若天仙,又有何用?你纵有万千柔情,又向谁诉?”想到这,她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无声地饮泣。
忽然,小迟“咚咚”地敲门。绮瑜赶忙擦干眼泪给小迟开门。只见小迟右手拿着毛笔,左手拿着一个大字本,一本正经地对绮瑜说:“姑姑,你看我写的字好不好?阿爹说我写得好,爸爸说我写得不好,你说我写得好不好?”说完把他写的毛笔字递给绮瑜看。
绮瑜看小迟临写的是魏碑,虽不太好,但也有几分神似。忍不住夸赞道:“好,好,写得太好了。”小迟高兴地说:“真的吗?可爸爸说不好,姑姑,你能写几个毛笔字给我看看吗?”
绮瑜很愉快地说:“好吧。”说完,拿过小迟手中的毛笔准备写。她沉思了一下,写什么呢?蓦地,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她随兴写的一首词,于是一挥而就。她这样写道:梦不成,风又起。丝丝飘落,无尽落花里。绿遍田园红满枝,年年如是,可惜人不知。今遇君,情难已。日日郁郁,郁郁在心底。暗想当初未来时,心如止水,不解相思意。小迟并不解其意,只说:“姑姑写得真好。”然后就准备走,刚走到门边,绮瑜忽然把小迟叫住。她说:“小迟,我再写一篇好吗?”
说完把刚才写的撕了下来,小迟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它撕掉?”绮瑜说:“这个写得不好,我重写一个。”于是她写下了一首唐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写完后,小迟依旧愉快地拿了去。
其实,绮瑜何尝不想让叶子青看到她的这首词?可是敏感而又纤细的她,要保留自己的自尊与矜持。她害怕叶子青看到她如此*的剖白后,依然无动无衷的样子,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可怜的姑娘,当她情发于衷,不能自已的时候,便淋漓尽致地把自己的一腔爱恋倾注于笔端。可当她回到现实中来,却又畏缩,胆怯了。去年放寒前,她写了一首小诗,其中有一句,她这样写道:雪化后,我要告诉你,我爱你,谁也不能阻止。可如今桃花都快落了,她依然没有勇气对他说出那三个字。
第十五章 终吐真言 第十五章终吐真言
杜宇风的父母来桃园和叶致远夫妇约定杜宇风和叶子红的婚期,并征求叶致远夫妇的意见,孩子们的婚礼到底该怎么办,问叶家有什么要求,他们好去办。
杜宇风祖上世代经商,到他父亲时,祖宗已经给杜家留下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金店,所以杜家颇有家资。但杜宇风的父亲却不让儿子经商,定要让他读书,以后当个官啊或者在国营的企业里谋个职什么的。可杜宇风生不爱受拘管,更不爱当什么官,高中毕业后他报考了医学院,他觉得做个医生还算适合自己。父亲虽不太满意,但也觉得不错了。后来,儿子认识了叶子红,做父母的自是喜欢得不得了,觉得这个儿媳又美丽又有教养,真是百里难挑一个。所以他们对这个婚礼看得很重视,生怕哪儿做得不够周全而让叶家人不满意。
叶致远虽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可在儿女婚事上却也不苛求。他的观点一直就是,只要两个孩子相爱,一切外在的东西都不重要。他对杜宇风父母说:“不要太铺张了,只要两个孩子高兴就好。”
杜母说:“话虽这么说,可结婚毕竟是大事,不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怎么行?”
叶致远笑问:“那依你怎么办?”
杜母说:“我们准备在酒店里办四十桌席,热闹两天。还有,子红的首饰,我们都应选用上好的,戒指要钻石的,不用什么黄金的铂金的。”
叶致远笑道:“要那些东西干什么?再说子红从不戴首饰,至于戒指嘛,按习俗是要有一个,其余的不必太计较。”
杜母接着说:“她爱不爱戴首饰,是她的事,可我们一定要有,不然我们太对不起她。”
叶致远笑道:“那就随你们吧。”
最后,双方父母议定婚期定在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