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她还是跟父亲说:“爸,我要提前回学校去,那里有点事。”
父亲说:“哦,那你什么时候走?”
绮瑜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轻声说:“明天。”
父亲说:“有空的时候,给爸爸打个电话。”
绮瑜低声道:“爸爸。”
父亲说:“绮瑜,我知道在家里你心很不愉快,她们对你不好,尤其是你阿姨。”
绮瑜急忙说:“没有,爸爸,是我不好。”
父亲说:“绮瑜,你是我的孩子,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善良、大度,又能忍辱负重,而他们如果能有你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也不至于像这样。”
绮瑜见父亲说了这些话,不免很感动,她轻声说:“谢谢您这么说。”
当绮瑜回到桃园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钟,那时天空冷,仿佛要下雪。大家在厨房里包饺子,准备晚上的饭菜,见绮瑜来了,大家都高兴地拉她坐下。绮瑜见饺子包了一大桌,笑道:“怎么今天也包饺子?”子兰妈说:“听子兰说,你们那里过年不吃饺子,我说过年不吃饺子,还叫什么过年?所以今天你来了,我们包饺子给你吃,让你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年味。”绮瑜说:“谢谢阿姨。”
一会儿,天仿佛更冷,刮起了风,下了几点零星的小雪珠。妈妈说:“子墨,你去把取暖器拿来让大家暖和暖和。”很快,子墨便把取暖器拿来了。一会儿,小迟也来了,他高兴地拉着绮瑜的手,然后坐在绮瑜的怀中。
子兰看着绮瑜,又看了一会儿取暖器,对绮瑜说:“绮瑜,我想起了白居易的一首诗,你知道是哪一首吗?”绮瑜笑着念道:“绿蚁新醅酒。”子兰接道:“红泥小火炉。”绮瑜接道:“晚来天欲雪。”子兰道:“能饮一杯无?”念完,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子墨听她俩人一唱一和地说着,便说:“两位才女,又在即兴作诗呢?”子兰道:“没有,只是觉得好玩,又有趣。”子红见此景,说:“我说一个谜,你们猜猜,看你们能不能猜中。”大家说:“你说吧。”子红看了看桌上的饺子,随口说道:“一群白鹅,翩然高歌,遇见人来,纷纷下河。”她的话刚说完,小迟就大声说:“是饺子。”大家都夸小迟聪明,这么快就猜中了,小迟有点不好意思,钻进了绮瑜的怀里,绮瑜便抚弄着他的头。小迟也随意地拨弄她的头发。然后小迟很认真地说:“姑姑,你头发上的香味真好闻。”绮瑜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说:“真的吗?谢谢你的夸奖。”
大家看小迟和绮瑜如此亲密无间,又想到子青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感慨万千。
天还没有完全黑,女孩子们便忙着张罗晚饭。叶致远和子青、杜宇风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会儿丰盛的晚餐摆上桌后,大家便很愉快地边吃边说笑。子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掀起了波澜。他知道他的家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自从这个女孩子住进家里后,他就看出父母和妹妹们的意思。而如今,他们已把话挑明,而且还没开学他们就已经把她叫了回来。他觉得很烦闷,他不愿伤父母和妹妹们的心,但他又接受不了任何一个女孩子,他该怎么办?所以席间,他虽然和大家有说有笑的,但他还是提前离了席。妈妈看他提前离席便窝了一肚子火,只不好发作。
晚上,绮瑜在子兰的房间里睡觉,半个月没见,两个女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说,叽叽咕咕了大半夜,才矇眬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子兰说街上有舞龙、跑旱船表演,问大家要不要去看看。子墨第一个赞成,小迟也举双手要去,子红和杜宇风说全家都去。妈妈说,她和爸爸留在家里看门,再准备午饭,不然回来的时候清锅冷灶的不像个话。
子兰把绮瑜拉过一边说:“今天保准给你一个惊喜。”
绮瑜忙问:“是什么?”
子兰诡秘一笑:“先不告诉你。”
很快大家便坐着子青的车子到了街上。老远就听见广场上锣鼓喧天,舞龙表演即将开始。
随着一阵噼噼叭叭的鞭炮声,主持人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宣布舞龙开始。旋即,锣鼓敲得震天响,一场威武、雄壮的舞龙表演开始了。观众席上立刻沸腾了起来。只见那龙身有三十几米长,由十几个小伙子举着长长的舞棒,做着各种腾跃飞舞盘旋的姿势,观众席上连声叫好。绮瑜不觉惊呆了,而让她惊呆的原因,不只是舞龙场面的恢宏、激昂、酣畅,而是那个舞龙头的小伙子让她惊呆了。虽然他的脸上涂上了红色的油彩,但他还是认出了他,因为他是徐谦,怪不得子兰说要给她一个惊喜。绮瑜看着身旁的子兰,子兰正一脸幸福地看着徐谦。她的目光随着他的舞姿而上下移动,她完全沉醉其中。一会儿她发现绮瑜正盯着她看,子兰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看了看离她们不远的子青、小迟、子墨,还有子红和杜宇风,他们都在那里聚Jing会神地看表演。她拉过绮瑜跑到离他们更远一些的地方,对绮瑜说:“一会儿舞龙表演结束后,我去找徐谦,他们要是问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上厕所了。”绮瑜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