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连声说:“过奖了。”
叶子红说:“还有什么,快端上来,让我们一饱眼福、口福。”子兰说:“别急,这样的菜,要慢慢品尝,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我和绮瑜的美意?”子红道:“说得有理。”接着,子兰又端出了一道菜,这又是一个砂锅褒,只见同样清澈的高汤里,两朵金黄肥嫩的菜花旁躺着一个萝卜雕刻成的小人。子兰说:“这道菜,我不说名子,你们来猜。”子兰先问她大姐,叶子红说:“我猜不出来。”杜宇风也连忙说:“我更猜不出来。”叶子青说:“我也猜不出来。”最后,她问父亲。父亲笑道:“应该是‘人比黄花瘦’。”大家听后,觉得这个名子又切题,又有深意,竟鼓起掌来。接着子兰又端来了一道菜,说道:“我敢保证,这道菜的名子你们谁也猜不出来。”大家说:“是什么?”子兰把菜朝桌子上一放,说:“请看。”大家一看,这是一道极普通的菜,就是红烧猪手,里面有几片黑木耳。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说自己缺乏想像力,实在猜不出来。子兰说:“那我说了,你们可别笑得喷饭。”大家说:“你快说。”子兰慢慢地说:“这叫‘执子之手,与耳(尔)携老’。”刚说完,杜宇风就把一口汤给笑喷了出来,接着其余人都大笑起来,连叶子青也忍俊不,笑对子兰说:“子兰,我的好妹妹,我的才女妹妹,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子兰说:“不告诉你,自己想去吧!”
杜宇风说:“还有什么新奇的,都端上来,让我好好长长见识。”
子兰说:“没了。”杜宇风说:“没了?可我的肚子还没饱呢。那菜看着倒是雅,可是填不饱肚子,遇到我这样的俗人,还是先给我的肚子喂饱再说吧。”
子兰说:“在我家,你还用担心吃不饱肚子?告诉你,雅的只有那几样,俗的可是太多了,你不要撑破肚皮就好了。”说完从厨房里端出许多菜,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饭后大家都有些发困,妈妈让孩子们各自归房午睡,她来收拾碗筷。绮瑜说她不困,要子兰陪她去赏桃花,子兰欣然答应。
她们在菜园旁的桃花丛中赏桃花。由于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桃树下的荠菜花丛很湿,花瓣落了一地,成群的蜜蜂和蝴蝶在花间飞舞。绮瑜由衷地对子兰说:“何其幸运,我居然能欣赏到这样的美景!”子兰说:“那就作一首诗吧,就当附庸风雅。”绮瑜说:“好啊,不过去年中秋我们已经作过诗了,今天我们作首词怎么样?”子兰说:“行,我也作一首,不过作得不好你可千万别笑我。”绮瑜说:“谦虚固然是美德,可是要是谦虚过分了,可有自夸的嫌疑哦!”子兰说:“好啦,费话少说,一边想去吧,我也要到那边想一想。”于是两个姑娘便各自构思起来。
一会儿,子兰说:“我想好了,你想好了吗?”绮瑜说:“我也想好了,不过你先说。”
子兰说:“那我先说了。昨夜风雨,落红铺满路。纵使流尽平生泪,还是留不住。诗挥洒无限,不如阶前伫足。醉看桃花枝头,流连蜂蝶翩舞。”
绮瑜赞道:“真好,我的都不敢念出来了。”
子兰听她这么说,要上去扭她的嘴,说:“又说风凉话,我知道我的不好,你快念你的。”
绮瑜念道:“雨后看桃花,这般雍容。荠菜点点舞风,摇曳生姿竟风流,此正浓。又值暮红,可恨匆匆。流年易去恍若梦,不愿前尘成往事,觅君芳踪。”
子兰也赞道:“我就说你的比我好,真是自愧不如。”
绮瑜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说:“好了,都别互相恭维了。子兰,你发现了吗?其实你我的词都流露出了深深的伤感。”
子兰也收住了笑容,说:“是啊,大好光,桃红柳绿,莺歌燕舞,马上都会过去,谁能不伤感呢?”
绮瑜叹道:“有人笑古人不懂常识,不知道月圆月缺、花开花谢是自然现象而徒增伤感。其实他不知道,即便是那些能解开宇宙运行奥秘的人,看到月缺花残,也不会无动于衷,因为岁月易逝,青难驻。”
子兰看着绮瑜略显忧郁的脸说:“我带你到桃园外看一看,也许会有另一种感受。”说完,拽着绮瑜的手就往外走。桃园的东南角上有一个木门,她们打开木门走了出去。
一望无际的碧绿的小麦田呈现在眼前,中间还夹杂着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绮瑜发现黄和绿的搭配原来是如此大气而和谐。子兰笑道:“怎么样?舒畅吧?是不是别有一番趣?”绮瑜答道:“真好,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红,外面是翠得快要流淌的绿,红也好,绿也好,都是大自然给天的恩赐,给人的恩赐。子兰,我真想大哭一场,用我的眼泪表示我有多么感动。”子兰笑道:“哭吧,我给你瞧瞧周围有没有人,别让那些来看田的人听见了,还误以为你和谁吵架了,来这儿渲泄呢!”绮瑜用手戳了一下她的前额:“又和我开玩笑。”子兰说:“我没和你开玩笑,像我们这样对着落花流泪,因着残伤感,对于那些农民来说,他们会认为我们是神经病。他们会说,你们衣食无忧,又有不错的工作,还流泪叹气,不是神经病是什么?要么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