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道:“姑娘,街面如此拥塞,即使你们一路横冲直撞,你家公子怕也撑不到马车驶出这条街。”
青衣少女闻言一下慌了神:“那怎么办?张叔要不你骑马去最近的益安堂请个大夫?”
沈曦趁着青衣少女与车夫说话之际,一头钻进车内,拿银针刺入青年几处xue位。
“你干什么!”那车夫见状,作势就要上前将沈曦从车内揪出来,却被夜舒瞬间制住。
沈曦七根银针下去,那青年的神情一下缓和不少。沈曦又对青衣少女淡淡道:“我用银针暂时压制住你家少爷的病情。现在你们可以不紧不慢地送他去医馆。完事之后,记得将差人将银针送还到住在如意客栈的沈旭大夫手里。
晚上,魏宁将街上这场小乱子报于顾瑾瑜。末了,魏宁还不忘冷嘲一句:“这铜臭圣手医术不见有多高,可赚银子的本事确实打实的厉害。这么快就盯上荆州首富了。”
顾瑾瑜不以为意道:“若真是他主动招上云行山庄的人,那倒要小心了。不过听你方才说起,应是云行山庄驾车冲撞在先。那沈旭就算再会赚银子,也算不到荆州首富家有位病秧子。”
自上次接生一事后,顾瑾瑜就察觉到,在沈旭视财如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仁善之心。若非沈旭授意,那姓夜的才不会管马车撞死撞伤多少人。
顾瑾瑜又道:“叫城里的探子继续盯着。记着切莫跟太近,只要大致知其行踪即可。那夜舒的功夫远在你们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魏宁抱拳道:“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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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内,仆妇向浴桶倒入热水,然后如往常一样悉数退出房内。沈曦宽衣解带踏入浴桶。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凉,热水不够用,这桶中热水堪堪只没到他胸口。
一名丫鬟忽然不经通报推门而入,而后神色慌张道:“沈公子奴婢方才忘了给您送澡豆了,还请公子恕罪。”
沈曦道:“东西放好,赶紧把门关上。对了,再让人加些热水来。”
“是,奴婢这就去。”小丫鬟转身离去。
很快,就有仆妇拎着一桶热水再次叩开房门。沈曦这才安安生生洗了个澡。
“你确定看清楚了?”书房内,顾瑾瑜听到赵越来报,略有些意外。
他原本怀疑沈旭是女扮男装,故而趁其沐浴之际,让管家安排人前去试探。
赵越道:“进到房内的两人都说是男儿身,想来是没错。”
顾瑾瑜道:“罢了,看来是我多心了。”
夜舒就住在沈曦隔壁,对她房内发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心生佩服。
今日在街上,沈曦突然对他道:“早膳时,顾瑾瑜好像刻意看了我耳垂和脖子一眼。我昏迷这两日,你不许人近身伺候,可能让他起疑了。你在手下中找位与我身形相似的少年来。”
没想到,他这边刚完成移花接木,顾瑾瑜晚上就来了这么一出。
而真正沈曦,此刻已经成功钓上云行山庄这条大鱼。
话说那云大少爷在被送到益安堂后,坐堂大夫发现他身上扎针的学位有些古怪,因而不敢轻易拔针,直等着云行山庄请来经常为大少爷看诊的何大夫。何大夫认出这扎针手法竟好似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素问七星针。
云行山庄庄主云逸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遂命人去打听,结果才知那当街施针的少年竟是医仙阁的人。
云逸早年做镖行起家,走南闯北自然听过医仙阁的名号,只是没想到,医仙阁一个未及弱冠的弟子竟有如此高的医术,一下觉得儿子多年顽疾说不定有希望。当即命人备重金去如意客栈请沈旭到庄中问诊。
沈曦这次却一反常态,没有收银钱,只表示希望云家能帮忙采买些药材。虽然互市关停,沈曦相信,云行山庄名下既然有来往西域的商队,肯定有门路弄到昆仑雪天果。
云逸欣然答应道:“沈大夫客气,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只是我儿这病,您看?”
沈曦道:“先前在街上我也是粗略看了看,令公子的病情还需仔细诊断后方可下结论。”
“那就有劳沈大夫了。”云逸随即命人带沈曦去梧桐院为儿子诊治。
云大少爷云齐态度谦和有礼,他先谢过沈曦救命之恩,又为车驾扰民一事道歉。
沈曦见他言谈举止颇有教养,不像是那等骄横跋扈的纨绔子弟,又问起其病症。
云齐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我这病也就这样了,怕白劳沈大夫跑一趟。”
沈曦安慰道:“公子切莫胡思乱想,讳疾忌医。沈某不才,虽不能保证一定能治愈公子痼疾,可却有信心能让公子病情有所缓和。”
云齐亲眼见识过沈曦的本事,虽然没抱太大希望,可还是配合沈曦诊治。
沈曦让他脱掉外衫,解开领口方便施针,云齐依言照做。恍然间,沈曦发现这云家大少锁骨处竟有一颗红痣,又忽然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