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是此意。”
“那你告诉我,他去何处放空了?”
内侍再度沉默不语。
沐雪微笑:“难不成去ji馆了?”
内侍面无表情,依旧不答。
沐雪瞪眼:“他令你听从于我,你违抗我的命令,就是违抗圣旨!”
内侍无动于衷,眼都不眨一下。
“你不说,我就自己找。”
沐雪握拳起身,内侍却踏前一步拦在身前。
“皇上不希望您知道,卑职也认为您不知道比较好。”
沐雪面色平静的盯着对方,心里却对他们保守的秘密越发在意。
“既然你们替我做了选择,我不去也行,”沐雪话锋一转,“那你摘下面具,你我坦诚相见一次,如何?”
内侍不动。
“你我还要合作很长时间,你可以看到我的面貌,我却不能知道你的尊容,岂不是很不公平?这让我如何安心与你合作?”
似被说动,内侍抬手,只见衣袖微动,眨眼间他就换了副面貌,变成一个面带病容的Yin郁男子。
沐雪起身,围着他转了一圈,边转边啧啧称赞:“真是了不起的易容术啊!”
“娘娘若无事,卑职就退下了。”说着,男子转身就要离开。
沐雪在他身后说:“羊大人,别装了,这根本不是你的真容。”
男子顿住脚步:“娘娘恐怕误会了。”
沐雪语气坚定:“不,我绝不会认错,你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男子转身,问:“娘娘何曾听过我的声音?”
“上次从玉山回来,是羊大人亲自驾车,对吧?”
男子若有所思,默了默道:“但我未曾说过话。”
“不对,你说了,”沐雪狡黠一笑,“马车启动时,你说了‘驾’;停车时,你说了‘吁’。”
男子眼睛微微眯起:“您在诈我?”
沐雪和颜悦色道:“我还知道车府令羊堃大人家住西城木里巷。哎呀不是我说你,你都是拿双份薪俸的人了,怎么不搬到环境更好的东城去呢?让孩子进东城仁辅书院比较好嘛。”
羊堃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你别这样看我嘛,我真的是为你着想,”沐雪一脸诚恳,“眼看仁辅书院的名额日益紧俏、东城的房价水涨船高,你要为孩子的未来考虑啊。”
羊堃沉默的看着沐雪。
比起威胁,沐雪更多想要拉拢他。她甜美一笑:“一套私宅,一个名额,如何?我知道你与皇帝交好,可他日理万机,总有顾及不周处,日后这等碎屑之事,不妨交由我来解决。”
羊堃深吸一口气,左右是他们两口子的事,自己何必夹在中间受气。况且纯妃说话妥帖,倒是个不讨厌的。
他再次抬手一把掀掉了头套,眨眼间变成了一个肤色黝黑的光头大汉。
羊堃直视沐雪:“您看够了的话,请允卑职恢复原貌。”
沐雪点点头,看着他又立即变回面色苍白的模样。
“言归正传,皇帝去哪儿了?”
羊堃就知道她会不依不饶:“跟我来。”
羊堃带着沐雪飞檐走壁、翻出宫外,因顾忌沐雪有孕,故意放慢些速度,反被沐雪紧催着“快些点”。一路向南出城,俩人最后进入城郊一片竹林中。
沿着清幽小径往里走,一栋竹屋的渐渐出现在眼前。
沐雪知道羊堃没有骗自己,因为她看见了颜旷的御马被拴在小院门口的竹竿上。
沐雪停下脚步,她不确定是否该进去,更害怕会看见难以承受的画面。
羊堃抱手沉默的站在一旁,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
里边竹屋的门扉突然响起轻微的声音,沐雪闪身躲进竹丛后,羊堃随即跟进来。
屋门打开,颜旷现身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民妇模样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矮身行礼,毕恭毕敬,不曾敢直视颜旷一眼。颜旷转身,似对女子低声吩咐些什么,女子不断颔首应诺。
沐雪心想,颜旷应和此女无甚交情。
她正想走出竹丛与颜旷会面,却见竹屋里突然跑出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童。那童儿小脸白胖粉嫩,眼睛乌黑圆亮,声音清脆甜美,一边喊着“父皇”一边扑进颜旷怀里。
颜旷伸手将童儿抱起。
“父皇别走!”童儿搂紧颜旷的脖子撒娇。
“懋儿乖,朕很快再来看你。”
颜旷温柔的笑起来,这种温柔与平时略有不同,含着宠溺、怜惜、不舍,甚至期待。
沐雪顿时感觉自己腿脚发软,她伸手一把拽住身边羊堃的手臂、猛地一捏,羊堃终于破功、脸上露出了痛苦而隐忍的表情。
沐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惠熙宫的,等祺英唤她用晚膳时,她才发觉羊堃已经不见了。沐雪捧着饭碗、食不知味的时候,祺英进来禀报说宁妃来了。
也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