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个向导——他就在哪儿——纽特·斯卡曼德先生,”格林德沃朝纽特走前一步,挥手向人群介绍了他,“错误地相信了MACUSA给他的甜头。他急切地想要找到我,以至于他相信了我留下的用来迷惑纽约塔的线索,导致了这么多共感者的伤亡。我没有想到我无可奈何的策略——用以逃生的计谋——会导致斯卡曼德先生的鲁莽。为此,我必须向他道歉,也向你们道歉。我希望在抓捕我时受伤的共感者们能原谅他。”
在人群中,有好几张朝他望过来的面孔怒气冲冲。“糟了,”蒂娜小声说,“他说的不是事实,对吗?这当中好些人的亲人在追捕格林德沃那晚受了重伤,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纽特?”纽特避免与人目光交流,他的精神屏障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他慌乱地转动视线,想找到一个立足点。然而他仓促中移开的视线对上了艾莉森的,她含着泪水看着他。纽特浑身直发冷:他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的。“事实上,”纽特被迫回答,“其中一些是真的……但是……”格林德沃彬彬有礼地朝他点了点头,退回到人群的中心。“下地狱去吧!”有一个声音在人群里朝他喊叫。纽特咬紧下颚,蒂娜不动声色地挡到了他的面前。
纽特挪不开视线,他注视着艾莉森的眼睛。他的凝望其实是愧疚,然而在狮子般愤怒的人群看来意味着另一种意思。
“噢,”格林德沃发出了受到伤害的声音,“不要怪托利佛小姐。你不是故意的,对吗,亲爱的?”他走到艾莉森面前,托住那位女士的手吻了一下。“你感到悲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你不明就里。你是无辜的,你并没有背叛任何人。你所感觉到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是因为纽约西塔的向导之家对你使用了一忘皆空。”人群中的哗然声更响亮了,纽特把目光挪开,不忍心去看她的表情。几个女士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好像闻到了某种臭味。艾莉森·托利佛把脸转向格林德沃,俨然有人宣告了她的死刑。
一直以来,纽特并不知道自己属于这场战争中的哪一方。直到现在,他对格林德沃利用艾莉森的行为起了无穷的反感。“如果你能允许我,亲爱的,”格林德沃掏出魔杖,轻点艾莉森,“咒语移除(Surgito)。”她猛吸了一口气,醒了过来,惊惶不定地望着在场的人。“你的哨兵早就死了,”格林德沃说着看了一眼纽特,“死在抓捕格林德沃的那天晚上。塔一直在欺骗你,这个人不是你的丈夫。”
艾莉森挣脱了那个她一直挽住的哨兵,她使用魔法离去,化成一道腾空而去的黑烟。格林德沃转身望着人群,他对所有人的反应一笑。“没错,”他说,“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十七年前当我离开哨兵塔的时候,他们抓住了我的精神体,我听说,一个哨兵没有了精神体是活不下去的。但是我活了下来,女士们先生们,我活了下来。我不仅活下来,我还变得更强大了,我告诉自己,是让塔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群情汹涌。欢呼声几乎与呼喊声一样高涨。如果此时有人提议烧死一个傲罗,纽特也不会感到奇怪。他觉得自己不是在一栋建筑物里,而是在一艘海盗船上,四面都是汹涌的浪花。“我看不下去了,”蒂娜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你觉得距离失控还有多久?”
纽特急促地换气。他看到了克雷登斯,在角落里望着格林德沃的背影。他看见奎妮,因为格林德沃的这番演说而流下了热泪。他看见桑德斯偷偷地转身想要离开,但两个格林德沃手下的哨兵拦住了他。他看见雅各布在人群中警觉地四顾。即将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纽特意识到,不管是什么,它的步伐越来越近了——
“纽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纽特回转头,忒修斯带着一群傲罗闯了进来。
忒修斯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我的兄弟,我的姐妹,让他们进来,”格林德沃说,“让他们看到,我们的意愿是和平的。我们甚至愿意站在这儿,等候被他们带走。”
“我去找其他人,”蒂娜匆匆告诉他,“我们必须得马上离开这儿。你不去吗?”
“我得留下,”纽特看到自己的精神体从忒修斯的口袋里钻出来,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我会想办法和你们会合的。”他转过身,希望上前去与忒修斯会合,一个格林德沃的追随者挡在了他面前,纽特躲开他,另一个格林德沃的追随者——这一位掏出了魔杖——拦住了他的去路。纽特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能使用魔法,不能运用共感者的能力,他不想成为这场集会的导火索。
“急着到哪儿去?”拦住他的男人冷冰冰地说。忒修斯一步步往下走,纽特对他摇头,他却置之不理。纽特上前一步,对方掏出魔杖,纽特抬起箱子打算去挡的时候,四周的人惊叫起来:纽特放下皮箱。那个男人倒在他脚下,忒修斯的手里举着魔杖。纽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看,“格林德沃惋惜地查看着尸体,“暴力的并不是我们。尽管我们处处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们始终希望与魔法塔的人和平共处。我恰好认识这个男人,替魔法塔卖命了二十年,有两个孩子。可惜我们无法替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