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无法对此加以辨别,他的手刚碰到皮克特为他打开的门锁,就倒了下去。
一阵横扫大堂的波涛让所有队伍里的共感者震惊。许多向导当即打开了自己的Jing神屏障,而不少哨兵开始寻找这股让人神色一变的巨大力量的来源。“格林德沃来了!格林德沃在入侵!”类似这样的话语在人群中迅猛传播,几近引发一场sao乱。它们传到忒修斯和蒂娜身边时,蒂娜正手拿一张装模作样的公文递过柜台,假装成lun敦魔法部的人,来此引渡克雷登斯。那个傲罗一听到格林德沃的名字,神色一变,转身就要追出去,忒修斯不动声色地按住她胳膊。
“你干什么!“蒂娜小声质问。
“不是格林德沃,”忒修斯同样压低了声音,“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只是我弟弟而已。”蒂娜一脸你说什么的表情,忒修斯把那份文件塞回到她的手里。
“我们不需要这个了,”不知道为什么,忒修斯对纽特把这栋他一点也不喜欢的塔搅了个天翻地覆感到愉快,“你没发现震荡是从哪儿传来的吗?”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出克雷登斯这个词。忒修斯率先反应过来,冲向电梯,在惊慌失措的纽约塔居民还没抓住它以前,挤了进去,蒂娜却没有赶上:忒修斯关上了门。
像其余哨兵一样,忒修斯有种多余的好胜心:“祝你好运。”那位傲罗重重哼了一声。
这一回他来到纽特所在的地方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傲罗们正在塔里四处搜捕这个倒霉的向导,忒修斯只需装作是他们中的一个便好。他把一队哨兵的注意力引向另一个方向,自己悄悄来到了囚房门口。门是开的,克雷登斯不知去向,纽特倒在里面昏迷不醒。忒修斯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额头,纽特是个向导这个事实已经不容置疑了。忒修斯还来不及想这件事,他得想个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保住弟弟。
“还真是谢了,纽特。”忒修斯对失去知觉的纽特无可奈何地说。
纽特在剧烈心悸中醒过来,第一个反应是伸手去抓皮箱,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是在一条冷冰冰的长凳上,而是在一张床上。他的手腕有点刺痒,他下意识地抬起来看了一眼:腕部缠绕着用来定义向导的丝带。这让他的胃部一阵翻搅。纽特撑住上身,坐了起来,不解地望向四周,正好遇上了坐在床边的忒修斯的视线。
“我在哪?”纽特呻yin着说。他的头仍然很痛,两侧的太阳xue发胀,喉咙干哑。
“西塔的静音室,”忒修斯回答,“他们还没决定好要拿你怎么办,纽特。”
纽特笑了一下,这是他表达自己不满的特殊方式。“‘拿我怎么办’——我又不是屠场里待宰的羔羊,忒修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以为你直接回了lun敦。”
“显然,一个突发结合热的向导把我绊住了。他把整个纽约塔弄得天翻地覆。”
纽特安静下来与他对视着。两人沉默了一阵,同时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隐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纽特首先败下阵来。他记得很清楚,他没有把求救讯号传达给任何共感者,忒修斯是怎么发现他的?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无法有效地思考。他只记得他见到了一个全感者——那种只有邓布利多才会讲述的传说今天真的出现了。“所以,”忒修斯抢先了,一如既往,“你真的是个向导。”
纽特的心思却在别的事情上。克雷登斯的记忆依然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清晰的印痕,而纽特不会忘却自己所发现的。他环顾四周,纽约塔的静音室是由隔绝共感的材料所建造的,他们在这里交谈的声音不会被共感者发现。纽特再望向门边,那里挂着他的大衣,紧挨着忒修斯的外套,而他的皮箱完好无缺地搁在角落里。
“替邓布利多暗中送信的人是你(你真像他们所说的成了拜尔本的向导)?”
两兄弟再次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当中。窗外投来的光线,表明时间已经不早了。纽特勉强扯了扯嘴角,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心事。他歪着头,眼角余光瞥向忒修斯。
“如果我告诉他们格林德沃的行踪,”纽特说,“他们能否让我自己选择哨兵?”
“他们会把你关在阿兹卡班然后把钥匙扔掉。”忒修斯毫不犹豫地说。
“但是值得一试,不是吗?”
忒修斯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看来得对弟弟刮目相看了。他不仅是个向导,还是个喜欢冒险的,胆大妄为的,会让他将来的哨兵非常头疼的向导。他早该知道的。
“好吧,”忒修斯希望纽特注意到他做出了让步,“你想要谁当你的哨兵?”
纽特垂头凝视着自己扳在床沿的那些手指,窗外的光线透过玻璃折射进来,短暂地映亮他的脸。他和忒修斯并排坐着,默默凝视着皮克特从自己的手指爬到忒修斯的手指上。“在克雷登斯·拜尔本的情绪记忆里,我嗅探到了格林德沃的藏匿处……”他等着忒修斯嘲弄地说“嗅探?你是什么,嗅嗅吗?”但他却没有等到。
“纽特,”忒修斯用的是另一种关切,责备的口吻,“你想让谁成为你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