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能回lun敦去!”纽特抬高了点声量,这下整条队伍的人都听到了。
“先生,要在纽约塔居留,你必须有被留下来的价值。像你这样刚觉醒的木头,你知道我们一天接待多少吗?想知道他们中有多少是臆想症患者吗?不?你犯了事还是怎么的——头一回见到像你这样的逃跑分子。那你在这等会吧。”
纽特在登记柜台对面的那条长凳上度过了后半夜,结合热使得他的睡眠很浅,天没亮透便醒了过来。他站起来活动一下酸痛的背,出来一个小职员把柜台的隔板放下:不是昨天那个人。纽特等到他把胸前铮亮的勋章扣上,准备向他询问的时候,一位夫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边走边摘下手套。那位哨兵接过她的雨伞。
“阿伯纳西夫人,”小职员指了指纽特,“这里有个家伙想要留下。”
“向导还是哨兵?”阿伯纳西夫人并未看纽特一眼。
“向导,夫人。结合热是昨天晚上发作的,lun敦塔没有他的注册记录。我想我们正好可以用他来——”后面的声音低下去。觉得事情颇为有趣,因而在柜台对面站住的纽特,发现那位阿伯纳西夫人(黑雨伞,黑手套,黑色的向导之家纹饰)恰好在此时不经意看了他一眼,但看过之后,她便越过纽特继续往里走了。
“想留下?”与纽特擦肩而过时,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跟我来。”
纽特跟着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上了一部小小的电梯。奇怪的是,电梯并非上升而是下降。那位不苟言笑的夫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没到过魔法塔的底层?那么命运待你不薄。”纽特还没来得及回答这句暗藏机锋的嘲讽,电梯门悠悠地打开。阿伯纳西夫人与他一同走到通道尽头,从腰间的钥匙里取出一把头部雕有银骷髅的长钥匙,插进锁孔。门上的方形长孔开了,她示意纽特往里看。
“想要留下的话,”阿伯纳西夫人说,“进里面去试试。我给你两小时的时间,两小时后我会放你出来。在那以前你就靠你自己了,纽约塔的膳宿从来不是免费的。”
“他是谁?”纽特凑近窥视孔,里面只有一团漆黑的浓雾,时而聚拢,时而扩散。
“他的名字是克雷登斯,他是在这里出生的。你们lun敦塔有你们的秘密,我们有我们的。他自觉醒以后便被关在塔里了,没有向导驯服得了他。祝你好运。”
纽特权衡了一下他的选择:被遣送回lun敦,被lun敦塔顺理成章地接收,等待媒介人为他挑选一个哨兵,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理想的前景。比起这个,他宁可去试试这个哨兵。他同意了。在他进去以后,阿伯纳西夫人把外面那道门锁上了。
纽特希望两个小时后他不要后悔来到美国。
“呃——”雅各布靠在沙发里瞪着忒修斯的脸说。
忒修斯的哨兵勋章和他追踪到此的能力显然让这对夫妻不知所措,有点受惊。忒修斯现在后悔没有换套衣服再过来了。让他更感到奇怪的是,他按门铃的时候,一个住在里面的金发姑娘怒气冲冲从里面冲出来,一手按在门上,忒修斯一眼看出她袖子里藏着魔杖。“你们这些人到底想要什么?”她质问,“昨晚难道还不够吗?你们一定得毁掉一切吗?”忒修斯哑口无言:地址确实是这个地方没错。
“奎妮,”另一个人站在她身后搓着手,缓解了冷场。“我想他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叫忒修斯·斯卡曼德,”忒修斯觉得有必要开口了,“是lun敦塔的一个服役中的高阶哨兵。我来是为了我弟弟的事情。他是个静音者,在我们那儿叫做‘木头’,你们这儿的俗称是什么我不清楚,”多粗俗啊,金发姑娘嚷道。“你们见过他吗?”
经过一番混乱的解释和自我介绍,他现在坐在这对夫妇的客厅里。“所以,咳!纽特的哥哥,你怎么不早说!抱歉,昨天晚上一群魔法塔的人冲进这儿来—— “具体发生了什么雅各布一语带过,“——我们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忒修斯打断了他。“科瓦尔斯基先生,我弟弟现在究竟在哪?”
雅各布和奎妮对视了一眼。忒修斯当然发现了奎妮是个向导,但他没多说什么,因为这不关他的事。他以为雅各布是在顾虑这件事,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奎妮抢白了他的话。“斯卡曼德先生,”奎妮说,“事情有点复杂。(雅各布在72街的魔法塔遇到他的,他在那儿突发了结合热。)我们无法具体告诉你他去了哪。(他在我们这里留宿的时候,为了掩饰我的踪迹,被魔法塔的人带走了。)但也许你在魔法塔里能找到他。(他把箱子留在这儿了,如果你想要看看的话?)”
“你是说,”忒修斯这才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魔法塔在博佛里街带走的那名向导,就是纽特?”
雅各布叹了口气,奎妮沉重地点头。“恐怕如此。“(求你了,雅各布不知道我是个向导。我们不能被当地魔法塔发现。)她的读心能力和传感能力之强让忒修斯印象深刻,但忒修斯的第一个反应是笑出声来。“这不可能。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科瓦尔斯基夫妇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