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还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嘿嘿干笑了几声。
肃王又问:“你们应该也是去安陵的吧?”
“嗯,”明珩知道以皇叔的聪慧,自己定然骗不过他,索性如实相告,“拓跋泓有些不放心,想去安陵看看。不过他并没有入侵安陵的意思,他防的也不是安陵。”
肃王看着侄子着急忙慌维护拓跋泓,忍不住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自然知道,安陵说到底也算他的故土,我相信他不会打安陵的主意。那他防的究竟是谁?”
明珩思索片刻,缓缓说出一个名字:“穆萨。”
肃王愣了愣,开始有些不淡定:“穆萨?!他现在在安陵?!”
“大概。”明珩想了想,索性把他们的猜想告诉了他,“泽玺前些日子遭到四皇子的追杀,受了伤现在还在塔泽养伤呢。我们怀疑穆萨可能知道了泽玺的身世,并且和四皇兄暗中勾结。”
肃王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些,显然不敢相信。
明珩也到:“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真相到底如何还得到京都之后才能知道。”
肃王压下心头的震撼,点了点头,拍拍明珩的肩膀道:“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一同吃个早饭,记得带上你家那位。”
明珩拧着眉头,神色有些为难。
“怎么了?”肃王眉梢一挑,皇室贵子的气质陡然显现了出来,“我这做叔叔的还不能见见侄儿婿了?”
“不是不是,能见的能见的,只是……”明珩搔了搔头,吞吞吐吐道,“拓跋泓最近身子不适,我怕吓着皇叔。”
肃王笑了:“怕吓着我?这可有趣了,难不成拓跋泓真毁容了?”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明珩放低了声音,慢吞吞道,“拓跋泓、怀孕了。”
肃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你说什么?拓跋泓怀孕了?!”
明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五个月了,意外来的。瑾年伯父当初不是被人喂了生子药嘛,那个药性好像影响到了他,就莫名其妙怀上了。”
这事发生在他们成亲之前,无媒苟合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明珩越说越小声,越说脸越红。
不过肃王此时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这上面,他皱着眉头将侄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才神色复杂地说:“原来,你跟拓跋泓……你才是……”
“是什么?”明珩没听清。
肃王笑着摇头:“没什么,怀孕也挺好的,你先回去吧,记得明日带侄媳妇来见我。”
“哦。”明珩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屋子,又一头雾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就见室内有昏暗的亮光,拓跋泓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此时正披着件外衣半靠在床上,正兴致缺缺地翻看一本话本。
“怎么醒了?”明珩感受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睡醒了。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拓跋泓问,“跟皇叔聊了这么久啊?\"
“嗯。太久没见了,不注意就聊久了。”明珩脱了外衣,洗了把脸也爬上了床。
拓跋泓自觉地往里挪了挪,等明珩躺下之后再挪了回来,背着他侧起身子躲进了他的怀里。明珩动作自然地就伸手虚虚搂住了对方的腰,与他说起了刚刚的事。
拓跋泓得知肃王竟然知道他们的身世也有些意外,但后来听着明珩的讲述慢慢地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大概见过你皇叔。”拓跋泓道。
“真的?”明珩意外,“可皇叔说那时候你们还很小,应该不记得他了才是。”
“确实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模糊的人影。”拓跋泓眯起眼睛回忆道,“我印象中有一个易容的男人来找过爹爹不止一回。”
“你那时几岁?”明珩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四岁不到吧。”拓跋泓随口答道。
“你这么小就认出别人是不是易容了?”明珩稀奇。
“脸上贴张假脸很明显的。”拓跋泓道,“那个人把自己伪装成了掖揉人,不过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安陵人了,掖揉话不地道,身形跟爹爹差不多,一点都不像草原男儿。那个人每次来也会给我和哥哥带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是个很温柔的人。那个人每次来我爹爹都很开心,所以我其实还挺希望他能经常来的,不过他一来,我父汗就不开心,黑着脸虎视眈眈盯着他,就跟被抢了老婆似的。”
“噗——”明珩听着拓跋泓的形容没忍住笑了一声。
拓跋泓也不在意,继续道:“其实我还挺喜欢那个叔叔的,不过后来他就没出现过了,再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一心只想着为父亲们报仇,渐渐地也就把那个人忘了。若不是今日你提起,我还记不起来呢。”
明珩无声轻笑:“我也是没想到,皇叔跟你们兄弟俩还有这番渊源,说实话,我当初还担心皇叔会不接受你呢,也不敢贸然带你去见他。”
拓跋泓扭回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