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默然,脸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想些什么,但双手却习惯性地搂紧了拓跋泓,免得他被颠簸的马车晃下去。拓跋泓也不催他,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口,手上还抓着明珩的衣袖在指尖碾磨着玩。
明珩的发呆状态没持续太久,很快就眨眨眼回过了神,用力甩了甩脑袋,一脸不郁。
拓跋泓微微一笑,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若是想得头疼那就不想了吧,你那几个哥哥是死是活也跟我们没关系,有这闲工夫不如给孩子们取个名字。”
明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反驳:怎么就没关系呢,虽然自己和那几个人关系不是很好,但到底也是亲兄……等等!重点好像不太对。
明珩表情一呆,仰着头回忆了一下拓跋泓刚才的话,而后嘴巴猛地张大,盯着拓跋泓看了半晌,指着他的肚子,震惊得舌头都打结了:“孩子们?!两、两个?!这里是、是……”双胞胎三个字怎么都蹦不出来,索性举起了两根手指用行动问拓跋泓。
拓跋泓就喜欢看明珩吃惊时傻不愣登的样子,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好一顿揉搓才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告诉他:“没错,是两个。虽然有些意外,但一胎怀两个就能少受一遍怀孕的罪,这买卖还挺合算。”
只可惜,明珩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拓跋泓那个圆滚滚的肚子上。这里居然有两个孩子,实在是太神奇了!
明珩当初看拓跋泓的肚子比普通妇女大怀疑是双胞胎其实也只是那时候看到他和贺泽玺兄弟俩突然蹦出来的一个念头,倒也不是对双胞胎有多执着。而且,说起来,肚子里揣着两个的风险比揣着一个总是要来得高的,所以为了拓跋泓的安危,双胞胎这种事他还是有些拒绝的。
谁知道,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当初的随口一言竟然就这么成真了。明珩如今是喜忧参半,于是看着拓跋泓的肚子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叹气,表情别提多丰富了。
拓跋泓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后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你说想要双胞胎的吗,怎么真有了你又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有些担心。”乌蒙已经把马车行驶得尽量平稳了,但路不平还是有些颠簸,明珩就让拓跋泓靠在自己的身上,以减轻震荡,“生孩子是有风险的嘛,普通女人生子都凶险万分,男人生子属于逆天而为,这风险就又多了一倍,结果还是两个孩子,又多了两份风险,这加起来都快赶上四分风险了。我担心啊。”
看明珩愁眉苦脸的,原本也有些忐忑的拓跋泓反倒安心了下来,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背,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王廷中有医术很好的御医,当初我和哥哥就是他接生的,有经验着呢。“
明珩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了一些。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坐在车外赶车的乌蒙掀开帘子告诉二人:“大汗,殿下,前面就是京都了。刚刚肃王的手下过来询问咱们是跟他们一起进京还是分开走。”
拓跋泓还没开口,明珩就抢先回道:“分开吧。皇叔进京是奉了皇命,肯定一早就有人在城门口迎接了,咱们也不适合跟他们一起进去。等他们进去了咱们再进去。”
拓跋泓并无意见,于是点了点头,一挥手让乌蒙去传达他们的意思。
不多时,马蹄声再次响起。
明珩掀开帘子,肃王的马车正好驶过,对方也正撩着帘子往外看,似乎有话要说。见明珩探着脑袋就让马车停了下来,隔着车子与他说了几句话。
“我先进宫见皇上,有事就让人来王府找我。对了,你们进京后要住哪儿?卫国公府暂时先不要去,明哲若是真的知道了拓跋泓的身世,一定会派人在侯府附近监视。要不我让人给你们准备间宅子。”
“不劳烦皇叔了,”拓跋泓从明珩的肩头露出了脑袋,对着肃王微微一笑道,“侄儿在京中有一处宅子,就在城西,名叫景和园,我们住那里便可。皇叔若是有事也可叫人去那里找我们。”
肃王先是点点头将宅子的名字记了下来,随即又皱起了眉,不赞同地盯着拓跋泓看了起来,教育了一句:“你这孩子胆子未免太大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也敢这么嚣张。”
拓跋泓提起嘴角,笑得一脸纯良,眼睛里却又透露着一丝的狡黠意味,解释道:“皇叔不用担心,从选宅子到买入手我都没出面,况且每次来也都是易容改名,没人发现得了。”
明珩也忙在一旁点头作证——没错没错,想当初自己就是被这家伙的易容术骗得团团转,让他看尽了笑话!
肃王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叮嘱了一句小心为上就离开了。
等肃王的人马离开后,乌蒙也重新驾起了马车,以极慢的速度慢悠悠朝城门口驶去。
待明珩一行人进城,城门口早没了肃王的身影。
明珩易了容,也不担心被人认出,因此掀开帘子欣赏起了久违的京都。
大概是两位皇子接连出事,京都不似以往热闹。太子刚逝世,皇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