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房间,乌蒙又吩咐掌柜准备些饭菜送上来就把人赶下楼了。待掌柜离开,拓跋泓就拉着明珩在桌边桌下,问:“刚刚是怎么了?难不成真遇到认识的人了?是刚刚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男人?”
明珩给拓跋泓倒了杯水,不确定道:“我也不确定,只是那个人手上拿着的剑,剑柄上的花纹是肃王府特有的。”
“肃王府?”拓跋泓想了想,“你的那个小皇叔?”
“嗯,”明珩点点头,“我皇叔平时最见不得乱了,因此府里的丫鬟家丁和护卫都得着统一的服侍,就连护卫剑身上花纹都得统一,就是刚刚那人剑身上的花纹样式。这样式是我皇叔亲自设计,天下独一份。”
“你皇叔倒是个有趣的人,”拓跋泓笑着评价了一句,又道,“你皇叔的人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皇叔也在?”
“大概吧,看那个人腰间的玉牌应该是我皇叔的贴身侍卫,他们一般不会离开我皇叔。”明珩眉头微皱,也看不出是担忧还欣喜。
拓跋泓看了他一眼,又给乌蒙使了个眼色。乌蒙会意,当即转身出了屋。
过了一会儿,乌蒙回来,顺便带回来一个消息。
“我跟店小二打探过了,说是在我们之前刚有一伙看着很富贵的人要了三间上房,带头的那人锦衣玉袍,气质非凡,看着像是世家公子。其他几个都是武人打扮,都叫他主人,应该是他的侍卫。对了,小二还说那个带头的公子虽然看着贵气逼人,看是脸色苍白,人又高又瘦,看起来病殃殃的。”
明珩听到这里就有些肯定了:“应该是我皇叔没错了。皇叔的身子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不让父皇多心,在外一直装做病恹恹的样子。”
拓跋泓托着下巴问:“那你要去见他吗?”随后又问乌蒙,“打听到他们住哪间房了吗?”
乌蒙指了指左手边的墙:“就在咱们隔壁,连着的三间房是他们的,那位公子住在中间那一间。”
拓跋泓点点头,挥退了乌蒙,让他在屋外守着。
“要不要去见见?怎么说也是长辈。”
明珩挠了挠头,纠结道:“这……好吗?若是他问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办?那你不就暴露了吗?”
“知道了也没事,”拓跋泓拍拍他的手背,不在意道,“你不是说皇叔最疼你吗,总不至于出卖你吧。若你实在不放心,便只说和我吵架了,出来散心。只是去见一面而已,又不是要同行。”
明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等到夜里,将拓跋泓哄睡之后就敲开了隔壁的屋门。
门打开,最先出来的是侍卫。那人见来人不是小二,神情立即警惕了起来,厉声问明珩:“你是什么人?”
明珩没有解释,只是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过去,道:“麻烦把这个给你家主人,他自会明白。”
侍卫半信半疑,盯着玉佩看了半天才进去传话。
明珩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屋里又响起了脚步声,比之前要更重也更急。
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却并不是侍卫,而是一个穿着天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庞有些消瘦,眼角也有细纹,但模样清隽,看着是个性子温柔的人。
那人打量了门口的明珩许久才迟疑道:“是阿珩吗?”
明珩微微一笑,轻轻叫了一声:“小叔。”
那人这才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愈发明显:“还真是你啊,怎么变样了。”
明珩摸了摸脸,解释道:“脸上做了点手脚。”
“原来如此,”肃王释怀,拉着他进了屋,又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亲自给明珩倒了杯水。
明珩捧着茶杯没急着喝,小声问肃王:“皇叔,你好端端的怎么跑鄞江来了?”
肃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也没有隐瞒:“我这是要去京都呢。”
“去京都?”明珩一愣,自从父皇登基之后,皇叔愈发低调,没有皇帝的召唤都不会去京都,只在自己的肃王府种种花养养鱼,把自己活得像个世外隐者,不问世事。
肃王看了侄子一眼,压着声音问:“太子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明珩沉默地点点头。
肃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是我侄子,我这做叔叔的当去送他最后一程。”
明珩问:“父皇知道吗?”
肃王点点头道:“就是皇兄叫我回去的。”
明珩也不是很意外。父皇对太子宠爱至极,此番太子逝世,为了表现对他的重视必定会厚丧,父皇的兄弟在当初的夺嫡之战中疯的疯,死的死,存活下来的兄弟只剩下皇叔。作为亲叔叔,自然没有缺席的道理。
肃王似乎不愿多谈太子的事,很快就转了话题:“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呃……就是随便走走,出来散散心。”明珩到底没用拓跋泓给他想的那个理由。因为他不想让皇叔对拓跋泓留下不好的印象。以皇叔对自己的疼爱,他只要想起自己是因为和亲而去的掖揉,估计就对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