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别让他下这个决定。
父皇啊,父皇,太子心中念叨,您年轻时犯下这么多天理难容的错,只是用一个女儿偿还,已是轻罚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着皇帝之位真的很不错,无论以前犯过多大的错,一旦登基为王,似乎都可以抹去。
太子越发相信太师的话,也越发渴望尽快坐上龙椅。
但是他忘了,渴望龙椅的不只他一人,眼下至少还有个纪王在虎视眈眈。
朔月突然被害,皇后被废,离皇神志不太正常,这些个异常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纪王有点措手不及。
好在有太Yin从旁指点,他渐渐明白事情的原委。
“依爱妃所言,”他心中仍有些不解,“父皇和盘阳老府闹掰了,因为当年他犯下的混事?”
“是的,殿下。盘阳老府与皇上的联盟不再,所以冷清风也就没了继续为太子效力的理由。”
“可是他现在还待在太子府呢。”
太Yin笑了笑,说道:“人在,心已不在了。毕竟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心悦诚服地去辅佐一个曾想染指他心爱女子的人吧。”
“皇兄也真够糊涂的,”纪王嘲笑道,“喜欢就去争取,哪能用手段呢?肯定是皇后教的。”
“冷清风乃盘阳老府第一书生,若有他协助……”太Yin顿了顿,说,“殿下何愁坐不上太子之位呢?”
“只是,”纪王有些犹豫,“这个冷清风真的可信吗?再说如此孤傲一人,为何要帮本王呢?”
“良禽择木而栖。这盘阳老府的学子,在朝堂上是一流的谋臣,但离了朝堂,说句难听的,那也就是会算计人的读书人而已。冷清风不服侍太子,放眼离国皇子里,自然只有您了,殿下。”
纪王点点头,太Yin所言甚是有理。
“那先见一见吧。”
二人静坐片刻,便听得屋外传来脚步声,太Yin前去开门,来的正是冷清风和常瀚,她将二人引进屋来,与纪王见了礼后,四人便面对面坐下。
“冷公子来得正巧,我与殿下正说着,冷公子为何要放弃太子,转而辅佐纪王殿下呢。”太Yin率先开口问道。
冷清风微微笑了一下,此刻他的心中全然没有当年初见太子时的激动和期待,只有平静。他不急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放在桌上,说道:“学生有幸从教于家师之日起,便决意寻一位明君,辅佐君主治理天下。太子殿下虽看似天命所归,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依学生所见,不过是皇后太师一党的帮衬而已。离了外戚势力,他与纪王殿下不相伯仲。何况学生如今与他的嫌隙渐生,无法再合作下去。”
“也就是说,因为皇兄不再相信你,你才转而投向本王的?”纪王问得十分直白。
冷清风点点头,他也很坦率,说道:“皇子中,若说谁能与太子殿下一博的,就只有纪王殿下了。”
纪王心中有些不甘,但接受了这个事实,说道:“你如此说,本王应是不悦的。但确实,若皇兄还相信你,你也不会放弃太子府,转而来投我纪王府了。”
冷清风发自内心地笑了。纪王虽然不及太子聪敏,但他有着太子没有的通透,可能自小被冷落惯了,反而对人情世故看得十分明白。
“那么,”太Yin又问,“依冷公子所见,纪王殿下要如何才能获得坐上太子之位呢?”
“殿下早先的表现,已让他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如今太子势渐弱,殿下需要的是一个理由,给皇上废黜太子的理由。”
太Yin笑了,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冷公子,今日将这个匣子带来,有何意?”
冷清风闻言,将匣子往前推了推,说道:“自然是来给纪王殿下送礼的。”
纪王皱眉,看看这匣子,甚是普通,还带了点脂粉味,他不明白这个匣子有什么贵重之处。
“殿下,”太Yin捂嘴笑了笑,解释说,“容臣妾跟您说道说道这匣子。这本是臣妾想扳倒太子与冷清风设计的。里面是臣妾伪造的,太子命冷清风通过臣妾与庆国叶贵妃往来,和庆皇交好,让其协助自己尽快登上皇位的书信。”
“啊?”听到这里,纪王更是疑惑了,“那冷卿怎会……”
“拿到这匣子时微臣因私事无暇顾及,本不知晓其中奥秘。前几日闲暇翻看,才发现王妃的用心,而这正好成了殿下您扳倒太子最有力的东西。”
“但如此,冷卿你岂不是也……”
“太子殿下是主谋,冷公子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冷清风点点头,接着太Yin的话说:“微臣可能会受点牢狱之灾,但不打紧,待殿下成事后,救微臣出来便可。”
纪王点点头,算是认同了。
“冷公子倒是心大,若殿下最后不救你呢?”太Yin试探道。
未待冷清风回答,纪王率先说:“本王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多谢殿下。微臣知道殿下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微臣愿意相信殿下,再者,”冷清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