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再也没人能在汝阳王的嘴下占得便宜。
因为就连当今圣上也没有怪罪他的口无遮拦。
不过现在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两人都变了脸色,谢纪淮被气得脸色通红。
“放肆!”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说话怎么还是如此粗鲁?”
“喻明出宫是他自己决定的,朕并未干涉。”
“再说幸川这孩子不用朕为他铺路,要不是幸川的话,你谢纪远恐怕就看不见你皇兄我了!”
谢纪远撇撇嘴,没有说话,只顾自己低头喝酒。
本来喜庆的场面霎时间寂静了起来。
谢望舒眉眼低垂,英俊的脸庞矜贵淡然,自己的指尖轻捏住晶莹剔透的琉璃盏。
“皇叔所言甚虚,孤愿跟随皇叔出征,证明您的一切认知皆为虚妄。”
“皇叔,可否?”
谢纪远闻言,轻嗤一声,随即鼓起掌来,“本王愿闻其详。”
悠悠扬扬的丝竹声响起,又悠悠然然落下帷幕。
少年目光淡然,静静捏碎手里的琉璃盏,心底满是Yin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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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王回城的消息与皇太子御驾亲征的消息一齐传到东宫之中。
鹿倾听到这个消息后顿住手里的动作,离宫之日就在明天,与此同时,谢望舒也会跟从汝阳王赶往边疆攻打凶恶的匈奴。
眼前的剧情早已崩的一塌糊涂,她已经无法预料到之后的剧情发展。
匈奴甚是凶猛,原书剧情中汝阳王在一次大战中战死沙场,鹿倾不知道又是否会发生。
心里对谢望舒的担心呼之欲出,眉头紧锁,她不知道又该如何。
现在已是深秋,秋风萧瑟,谢望舒行军几月,到达边疆已是隆冬。
她担心天气的寒冷,幸川被冻着,便急匆匆翻箱倒柜,之前缝的冬衣也不知道放到了哪里。
蓦然,衣柜里的香囊露出一角,鹿倾看着它直愣神。
这还是她在皇陵陪幸川抄写经书时绣的,打算在明年生辰送给他,可谁又知道今年还没过去,她便再也见不到幸川了。
世事无常啊。
鹿倾把它从衣柜拿了出来,将那根鸾钗放在了一起,打算临走前让陶玲一起给谢望舒。
缓缓的敲门声响起,鹿倾放下手里的香囊,整理好情绪前去开门。
少年同样沉默寡言,潋滟的眼眸了无生机,眼尾微红。
“姐姐方便说话吗?”
淡淡的话语犹如前些年还未熟络的生涩,听的鹿倾心底直发酸。
“方便,方便。”
她将自己的房门关上,脸颊扬起一抹笑意,将谢望舒迎在外面的凉亭。
深秋的阳光正浓,飘涩的秋风卷起地面的尘埃,鹿倾看的出神,没注意到对面幽深哀伤的眼神。
“姐姐可知,我明日便要出征?”
“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还要相见。”
鹿倾抬起头,对上对方的瞳孔,他漆黑的眼眸好似藏了万众星辰,直晃晃的照应着自己的身影,刺得自己心里发慌。
“哪有啊,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见。”
“等幸川平安归来,我给你最喜欢吃的酸辣粉,酸酸辣辣的甚是解腻。”
“再加上糖葫芦,红彤彤的一大串我都留给你!”
“还有……”
鹿倾笑了出声,抬头看向他,瞧见少年的模样,霎时间又止住了话头,静默了一瞬间。
谢望舒眼角红了一大片,泪珠顿时将稠密的眼睫毛染shi,白皙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我见犹怜。
本来温和的天气霎时间犹如冰雪将至,将鹿倾浇了个透心凉。
“幸川,别这样。”
“你平平安安归来是我最大的祈愿。”
说着说着,鹿倾的眼角泛泪,话语也哽咽起来。
她无法想象谢望舒这半大的少年在面对生死时的境遇,沙场上,刀剑无眼。
鹿倾哽咽无法言语,只是直愣愣地看向谢望舒。
他伸出手来,用颤抖的指尖拂去鹿倾的泪珠,一言不发。
鹿倾抬眼,感受到他的指尖滚烫,那眼神中全是不舍与哀伤。
鹿倾的心被烫了一个大洞,多年后回想起那一瞬间,她想那时大抵是疯了。
她垫脚吻上少年温凉柔软的唇,一触即离。
又吻了他的通红鼻尖,闭眼抵住他的额头,说道,“我在宫里等你回来。”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谢望舒一脸震惊,蓦然唇边扬起笑意,也闭上了眼睛,虔诚吻上她的唇。
鹿倾搂住他的脖颈,被公主抱抱到床榻上,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滚烫。
每次沉沦之际,他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鹿倾……”
她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