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死的日子也对啊,石竹就是在谢望舒去万国寺前一天死的。
鹿倾慌得头秃,死的日期一样,但死的方式不同。
这又是怎么回事?
鹿倾着急地原地打转转,把陶铃看的眼睛都花了。
鹿倾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扯着陶铃的胳膊,瞪着杏眼问道。
“殿下回来了吗?”
陶铃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谨慎道,“殿下现在在书房呢。鹿姐姐可以……”
话还没等陶铃说完,鹿倾便风风火火推开了门,出去了。
“拿些新做的桂花糕给殿下尝尝。”
陶铃慢了一拍说出,瞧着鹿倾的背影满是不解。
咋回事啊?鹿姐姐最近怎么怪怪的?
夜晚的长极殿灯火通明,鹿倾前几日从库房里找出一味好闻的麝香,吩咐元渊点了几日。
以至于到现在谢望舒的书房全是这种清淡典雅的香味,很是好闻。
鹿倾的小短腿走到书房的门口愣是刹住了闸。
前几日的尴尬让鹿倾还没做好准备怎么面对谢望舒。
那日幸川缱绻深情的目光如同高高悬挂的月光,温暖却不敢接近。
“鹿姐姐,来了怎么不进去?”
元渊托盘上放着白色的绢布与一小瓶药,低头问向鹿倾。
鹿倾回过神,视线扫向托盘上的一切,猛然想到那日小暴君手上的纱布。
了然。
“算了,我不进去了,你去给他包扎吧。”
“千万别沾水啊。”
少女的叮嘱声透过敞开的门传到书房里。
谢望舒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一些,竟连几日积攒下来的文书,也看的舒服了起来。
元渊叫住想要逃跑的鹿倾,把托盘递到她的手上。
“鹿姐姐,元渊有些尿急,殿下就请您多费费心啦。”
说罢,元渊捂着肚子,朝着茅厕方向跑去。
鹿倾这手上的烫手山芋也不知道怎么丢下,转头看看周围,竟没有一个侍从。
啊,难道都跟元渊一样肚子疼?
然后要拉肚子?
咦……
鹿倾赶紧止住自己的想象,长呼一口气,硬着头皮进入书房。
少年敛眸端坐在书桌上,被绢布缠着的左手,早已有血渗出。
一瞅就好心疼。
此时,鹿倾已顾不得前几日的争执。
赶紧走到他身旁。
谢望舒本来舒缓的面容再次抿起嘴角,眉头紧皱。
鹿倾借着拆绢布的空挡,用余光偷瞄旁边看似严肃的少年。
绢布拆开,手掌心上满是浅浅的伤痕。
像是用玻璃划开的样子。
鹿倾盛满一碗凉白开水,轻轻浇到细小的伤口上。
谢望舒嘶的一声,俊朗的脸颊染上汗珠,滴滴落落,落在他白皙的脖颈。
鹿倾放缓动作,拿出金疮药洒出细末。
谢望舒眉头皱的更厉害,轻咬住嘴唇。
鹿倾看得心疼,停住手上包扎的动作,用手把小暴君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
“幸川,忍不住疼就咬我吧。”
谢望舒抬头看向鹿倾白嫩的下巴。
苍白的脸颊满是依恋。
“幸川,不疼,姐姐给你吹吹。”
清爽的声音温温柔柔。
把谢望舒前几日的委屈与酸涩都逼了出来。
刹那间他的嘴巴一瘪,幽深的眸子有滚烫的泪水流出。
在鹿倾面前他总会成为小小的男孩,什么国仇家恨都忘记了。
原本就是一个16岁的小男孩啊。
鹿倾感到颈边的滚烫,怔了片刻。
随即哑然失笑,“你这个小哭包,怎么还哭了?”
颈边的小脑袋,不吱一声,张开嘴咬上了鹿倾的rou。
与其说是咬,还不如说是牙齿轻轻碰了一下。
鹿倾感到一阵痒意,轻笑起来。
谢望舒脸颊滚烫,闷声道,“我才没哭,是额头上流的汗。”
“好,是幸川的汗。”
鹿倾戏谑地回应着。
谢望舒呆愣片刻,随即也跟着笑了出来。
笑声清清朗朗。
心中的郁结全部消失。
看,鹿倾总有种魔力,让悲伤的人都不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换药圆满结束。
鹿倾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谢望舒身旁。
谢望舒恢复心情,右手拿着毛笔在文案上批注起来。
鹿倾把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塞进谢望舒嘴里。
谢望舒嚼了嚼,看了片刻。
鹿倾扫了一眼,原来是李景山的信。
疑惑涌上心头。
“这李景山不是投靠赵丞相了吗?怎么还在给你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