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姐姐,咱们该回去了。”
陶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向鹿倾提议。
鹿倾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小渣男指定在李姑娘那里,不带回来的。
她便喝了几口茶楼的招牌茶,朝陶铃点点头。
“喻明,多谢款待,我走了。”
谢望臻一脸不舍,艰难点头,“莫忘明天的踏青。”
鹿倾摆摆手,往楼下走去,“知道了。”
直至楼下的小人消失在眼前,谢望臻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随即对藏在暗处的魏青招招手。
魏青抱剑从暗处出来,招呼掌柜上来结账。
谁知,掌柜没招上来,倒是来了不速之客。
少年一袭玄色衣袍,头顶的玉冠银光闪闪。
他沉下脸色,坐在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抿了一口。
谢望臻局促坐在座位上,“皇弟怎么有空来这?”
谢望舒没有回答,敛下眼眸,“离她远点。”
谢望臻十分不解,“离谁远些?”
“鹿倾。”
“为什么?”
“她是我的。”
谢望舒猛然抬头,脸色Yin沉,漆黑锐利的眼眸直直盯向对面的少年。
谢望臻不可置信,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温热的雾气从杯底传出,飘荡在稀疏的空气中。
“皇弟是在说笑吗?鹿倾和谁来往是她的自由。”
“皇弟,无权干涉。”
谢望舒无视对面的举动,茶杯与茶盏碰撞,“鹿倾说,她最烦别人骗她了。”
“皇兄可曾骗过她?”
谢望臻本来自信满满的神色骤停,他向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这是大忌。
“谢望舒,你到底想怎样?”
谢望舒回视谢望臻,扯扯嘴角,带着冰冷的温度,“我要皇兄离她远些。”
“仅此而已。”
谢望臻低下头颅,握紧拳头,“明日吾会向她坦白。”
说罢,他抬头看向谢望舒,“皇弟无需替我隐瞒。”
谢望舒被气笑了,他感到极大的危机感。
姐姐的注意力似乎都被他夺走了。
仿佛存留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一点儿也不剩。
绝对不允许这样!
姐姐必须全心全意呆在自己身边!
“皇兄欠我的太多了。”
“又该拿什么还呢?”
谢望舒勾勾嘴角,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捏碎。
碎片割进他的伤口。
带着蚀心的疼痛。
谢望臻十分震惊,惊讶于他的威胁与狠戾。
但妥协与隐忍也要被自己吞没。
“皇弟,说的是。”
鲜红的血滴滴在上好的沉木,浸染了一丝儿疯狂。
谢望舒凤眸弯起,露出熟悉的温润笑意,“多谢皇兄。”
第17章
长生殿的熏香熏得谢望臻头昏脑涨。
周围的一切有些模糊。
脑海里全是谢望舒陌生的狠戾模样。
真叫人不安。
赵黎书今日指甲染了蔻丹,配上紫色典雅的锦裙,美艳绝lun。
完全不是服侍重病丈夫的虚弱样子。
谢望臻接过芍药递来的茶水,敛眸抿了一口。
神色有些清明。
赵黎书斜躺在美人榻上,闭眼享受着宫女轻柔的按肩。
温柔对谢望臻问道。
“喻明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谢望臻放下茶杯,“儿臣只是有些事未想明白。”
赵黎书掀起眼帘,看向苦恼的谢望臻。
“怎么?”
“母妃是否骗过儿臣?”
谢望臻抬眼直视赵黎书的眼眸,一字一句郑重问道。
赵黎书心中一震,无数猜疑飘过心端,坐直身子,“喻明为何这样想本宫?”
“你父皇病重,这五年的一切都是本宫在苦苦支撑。”
“喻明如此质问你的娘亲,良心可在?”
谢望臻拧拧眉心,这悲天悯人的话语他从小到大听了不下几十遍。
都是一样的语气和一样的神色。
让人可怜,于心不忍。
而母妃只会避重嫌轻,最刚开始的问题,她仍旧没有回答。
母妃是否欺骗过儿臣?
谢望臻皱眉朝赵黎书解释。
“儿臣绝无此意,母妃误会了。”
赵黎书的眼眸中泪光闪动,无助与彷徨包裹全身,“莫不是幸川跟喻明说了些什么?”
“幸川与他娘亲的事只是意外,喻明你切莫怪罪在自己身上。”
“母妃多虑,皇弟从未跟儿臣说过往事,他也从未把过错推到母妃与儿臣身上。”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