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暄掀起眼皮看他,啧了一声,“不是最好么?”
“你这是何苦?”许昱行一脸恨铁不成钢,劝他道,“不是,你这怎么一副情圣的模样了,你不是同他玩玩吗?”
“我什么时候同他只是玩玩?”贺暄蹙眉反问。
许昱行一怔,简直瞠目结舌地盯着他瞧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意思?你……你……你现在……”
“孤同萧琢两情相悦,天作之合。”贺暄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许昱行,勾唇道,“怎么?嫉妒孤?”
“我……我……我嫉妒你?”许昱行气笑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西瓜继续啃,口齿不清地含糊道,“你可要想好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自然是想好了。”贺暄浑不在意地将荔枝壳捏扁,“行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多陪陪你夫人吧,马上要当爹的人了。”
“嘿嘿,那是。”许昱行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沉溺在美好生活中的幸福样子,他同夫人的关系倒是真真鹣鲽情深,在世家之中也堪称一段佳话了。
贺暄回府前路过朱雀街,在最近很火的卖蜜饯果子的铺子里称了一两蜜饯,简单地用油纸包着,拐过巷子口往府里走去。
“殿……”青杏正拿着绢扇给午睡的萧琢扇风,听见脚步声,忙回头行礼。贺暄嘘了一声,挥手让青杏退下,他接过绢扇坐在床沿上,靠着床背轻轻摇着。
萧琢畏热,这两日在房里多添了些冰盆,显见的凉快了许多,地砖摸上去都是沁人的凉意。“青杏,给我倒……”午睡方醒的时候嗓子有些干哑,萧琢偏头想喊青杏给他倒杯茶,话刚说了一半,目光陡然遇上贺暄的睡颜,话音也一并卡住了。
贺暄闭着眼睛的时候像极了工笔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每一寸都含着画师最纯粹的心血。萧琢出神地看了半晌,忍不住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触,便要起身。
哪知贺暄突然睁开眼睛,一手强硬地揽过他因着午睡尚且酥软的腰,轻车熟路地撬开他的齿关,大肆地攻城略地。萧琢本就瘫软的没什么力气,被他这样绵长的深吻,最后直接自暴自弃似的将头埋在他怀里,劫后余生似的大喘着气。
“我给你带的蜜饯,你尝尝。”贺暄打开纸袋,从里头捻了一颗,凑到萧琢嘴边。萧琢懒洋洋地衔住,舌头不经意舔过他的指尖,鼓着腮帮子点评道,“唔,好吃。”
“你看见柳后给我的那些画像了?”
萧琢一顿,闷声道,“看了。”
贺暄憋笑,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萧琢的指尖,低声逗他,“有喜欢的么?”
萧琢没好气地抽回手,硬邦邦地呛声,“歪瓜裂枣,一个都不喜欢。”
“嗯,自然比不上狸奴。”
“我……我同他们比什么。”萧琢泄愤似的扔了两颗蜜饯进嘴里,往前挪了挪,“热死了,你离我远点。”
“人选我已经定了。”贺暄没动,捏着萧琢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嘶……”萧琢蹙眉,声音带着两分赌气似的,“同我说什么。”
贺暄垂眸看着自己的齿印,shi漉漉的,像是被标记的领地。他满意地逡巡了半晌,伸手抚上萧琢眼尾那抹摇摇欲坠的红,嗓音带着些蛊惑,“不想知道么?”
“你要说便说。”萧琢别过头,眼底像是封印了一片黑沉沉的海。
贺暄叹了口气,在他眼皮上吻了吻,“是方士源的大女儿。”
“我找人去他府上看过,他大女儿身子弱,活不了两年了,婚事上再拖一拖。”贺暄双手捧着萧琢的脸,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眶,“我答应过你,不会跟别人成亲。”
萧琢一怔,眼尾的红落在他面颊上,染成了氤氲的胭脂色,“蜜饯哪里买的,下回我去买。”
贺暄轻笑,“朱雀街。”
***
紫菀出嫁那日,是个难得的Yin天。庭院里梧桐树的叶子都被连日的烈阳晒得蔫蔫的,叶边萎缩的打卷儿,萧琢有些落寞地靠在门边,出神地看着婢女提着水壶在给晒伤的花草庭树浇水。
贺暄一早有朝会,昨日睡前特意将一个木匣交给他,说是给紫菀的贺礼。萧琢方才打开看了,里头是一张京郊的地契,价值不菲。
“侯爷,新娘子来了!”青杏手里摇着扇子,提着轻薄的裙边笑着往这边碎步跑来,“新娘子来了!”
萧琢顺着她来的方向看去,紫菀穿着一身绯色的嫁衣,胸前缀着层层叠叠的Jing巧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晃荡着,在卵石路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她头上戴着厚重的凤冠,想来是很沉甸甸的,以至紫菀一路都垂着头看着地上,尽管略显疲惫,眉梢仍荡漾着掩不去的喜意。
萧琢还未将目光从她戴着的那顶凤冠上移开,转眼紫菀便已行至身前,“侯爷……”
“你今日是新娘子,不必多礼。”萧琢忙止住她要福身的动作,笑着说道。紫菀脸色微红,便顺从地直起身,正待开口间,德清从院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