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县主,抱歉来晚了,恭喜恭喜啊。”
今日是小世子的满月礼,其实十日前就满月了,赵明经总觉得正月寒气未消,怕宁乐和孩子着凉,给推到下一个吉日也就是今天才办。京中平日里有走动的官眷都来了,郭兰森也跟着母亲过来,道完喜便东观西望的,像是找人。
“别看了,”宁乐冲他促狭一笑道,“永昌侯夫人在花园帮忙招待女眷们,你可不方便过去。”
郭兰森不好意思低头:“县主尽管拿我逗趣,回头别跟知浣说。”
宁乐跟郭夫人笑着对望一眼问他:“怎地,还怕丢人呐?都定了亲的人了。”
“不是,哎。”
宁乐只道是少年郎面皮薄,转而跟郭夫人进屋聊起纳礼成亲的琐事,说到良辰吉日,郭夫人拟了好几个,大有开了春立马成亲,来年这时候就能抱孙子的意思。
郭兰森在旁边欲言又止插不上话,正巧赵明经从外面进来,寒暄没几句后郭兰森问道:“世子这几天可曾去过周府……”
赵明经一下子十分刻意地揽住郭兰森就往外走,边走边高声道:“走走走,爷们儿们在前厅攒叶子戏呢,你最擅长这个了,赶紧帮我耍耍赢回来。”
郭兰森身量体格均不及赵明经,被夹在他胳膊底下提溜出去了。郭夫人只来得及“唉”了一声,疑惑地回头看宁乐。
宁乐也不明就里,只好回寰道:“哦,这可能好久没见了?趁着兰森还没成亲,你让他去耍吧,有世子看着呢放宽心,不如随我去看看孩子?”
郭夫人自然高兴答应,看过孩子去到花园,各色女眷团簇,又是层层应酬无暇他顾。宁乐不动声色地退出去,找来前院管事问明世子所在,便往书房去。
如果没猜错,郭兰森口中的周府应该指的是周彦学府上,如果是常事,赵明经不会那么紧张,或许是什么大事?
宁乐快步往书房走去,这种外事她通常不会掺和,她走到书房门外,隐约能够听到说话声,确实是世子和郭兰森的声音。
这种事于礼不合,宁乐皱着眉转念心道:我只是替我弟弟听听。于是乎心安理得地附耳偷听起来。
只听郭兰森抱怨道:“……母亲很着急,我本来想趁今天找知浣说明白的,我很怕知浣误会啊。”
误会?宁乐心底疑惑:难道兰森不愿意娶知浣?
又听赵明经叹道:“何苦来哉。”
郭兰森又道:“我今早刚从周府出来,他现在汤药不进的,孙老愁的头发全白了。”
赵明经也道:“姜大夫那边我也着人看着呢,前几天周放临走前去动荡学堂找了石仲行,早上学堂来人送信说已经在豫州边界寻到姜大夫人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回京。”
郭兰森重重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彦学还能不能挺过这几日呢。”
宁乐听了心里一惊:周彦学病重?上元时明明十分康健,如何这么突然?
赵明经嘱咐道:“听天由命吧,他这灯笼纸样的身子呀,可惜。对了,你切不可在宁乐面前说起此事,她是个面硬心软的人,又刚出月子……”
“行了世子,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咱们都不在当场,就算县主真说了什么重话,这病也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宁乐听了这话竟与自己有关,再也忍不住,将门推开问道:“周彦学怎么了?”
屋内二人愣在当地,赵明经先反应过来,把门关好,想把妻子搀到软椅坐下,被宁乐一把甩开。
她盯着郭兰森面无表情再次问道:“周彦学怎么了?”
郭兰森支支吾吾望向赵明经,赵明经一脸严肃跟宁乐说:“你先坐下,我跟你说。”
宁乐看了他一眼老实坐下,赵明经拍了拍郭兰森肩膀安抚了一下,转身朝宁乐道:“彦学身体抱恙,这事我本不愿跟你说,因为之前见你们相处并不愉快。”
宁乐问道:“我刚才隐约听见,你们说他情况很危重?”
“是,不过姜大夫不日就回来了,想必他是有法子治的。”
在外面听他们说得很焦急的情况,被他三言两语化了个干净。宁乐想了下柳眉倒竖瞪着他道:“你少给我绕弯子,他年纪轻轻如何得了急症,还有,你们刚才明明说是与我相关!”
赵明经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我就要先问问夫人了,上元日那晚,你究竟与他说了些什么?”
宁乐一下子像是噎住了,缓缓道:“他的病是那天晚上患上的?”
沉寂了许久的郭兰森接道:“是,他府上管事跟我说,那晚彦学回去一言不发在院里非要看月亮,结果饮醉了酒在雪里睡着了,早上找到的时候,脸都冻白了,如今诱发了旧疾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已有五六日了。”
一时间书房寂寂,三人中一者在思考如何开口,一者还在跟脑海里虚幻的绿帽子搏斗,一者左看右看不敢言语。沉默良久宁乐抚了抚眉心幽幽一叹,终于开口:“鸣野临行前让我转交一封信。”
此言一出另外两位一脸的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