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学倒是怔住了,看着他坐起身凑上来亲吻自己,肚子里那点儿酒的热一下子都窜到下面去了,他连忙往后撤。
夜深人静,在自己房里,还主动解开衣裳……
周彦学把住他小臂推开一掌的距离,哑声道:“你醉了。”
蔺昂摇摇头重新吻上来,嘴里含糊说着:“我想让你舒服快活。”
周彦学感觉心如擂鼓。他素以君子自持,虽然之前两人互相纾解过,但那是清醒时候的情之所至。现如今,这个人酒醉浑噩,还、还衣衫大敞,若自己随意施为,想必他也不会抗拒,保不齐就会做到最后……
呸!趁人之危,偷香窃玉!
手里的shi手巾被下意识紧紧攥着,软软的嘴唇和柔韧的舌头一点点腐蚀着他的端方。周彦学唆着他舌尖,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他的腰背,猛然一僵。
这个人的手……还不知死活地往他裤子里伸。
周彦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把他推开一点,蔺昂不明所以,侧头去吻他手腕内侧,舌尖舔过他掌心,将他拇指尖含在嘴里咬了咬。
像是兽类求欢。
“啧。”周彦学深吸一口气,把手巾到一边。刚把衣扣解开,蔺昂就扑过来,刷地把他刚穿好的衣衫全扒了,压下来胡乱亲吻他的锁骨。
赤裸的胸膛紧密贴合在一起,两人双双舒服地叹息。周彦学体温本就比常人要低一点儿,蔺昂因为喝了酒略微发热的肌肤像贴上了一块软玉,而这软玉浑身上下最火热的地方正握在他的手里。
周彦学任由他动作,手覆在他手背上,引着他按喜欢的节奏往自己得趣的地方弄。
罢罢罢,只要我不趁人之危不去碰他,怎样都好,大不了…大不了给他就是了。
蔺昂的唇在他身上到处逡巡,他醉酒掌握不好力道,白皙的脖颈胸前被轻轻重重吮得留了一处处红印。
蔺昂感觉手上硬烫越来越明显,抬头看周彦学半仰着下巴喘着粗气,显然是快到了。他趴在他胸前蹭了蹭,细密的吻从小腹渐渐向下,轻轻印在他红润的顶端,舌尖在小孔上点了点。
“唔!”蔺昂也不知闪避,被淋了半脸。
周彦学想伸手替他抹了,被蔺昂握住制止,便哄道:“脏啊。”
蔺昂摇摇头,踹开身上的裤子,跨在他腰两侧跪着,领着他的手往身下探。周彦学笑了笑刚要握住,却被他捏着指尖,往更下面摸去。
周彦学心下大震,这是?
真的是他!
抬眼看他,平常坚毅的脸上还挂着自己的东西,一双垂着的眼眸里又是刚才依稀的悲伤模样,只听他小声说道:“不脏……”
“唔……”
外面鸟鸣声实在吵人,蔺昂刚想揉揉眼睛,却怎么也抬不出手来,睁眼一看,一条胳膊隔着被子拦在他胸前,顺着胳膊看去,正是周彦学清俊的脸。神志回巢,脑子里纷杂的记忆和身体涌上来的难言的异样,都提醒着他昨天都说了些什么羞耻的话。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话……”
“是有点奇怪,但真的不脏……”
“你、你想更快活么?”
“里面shi,不疼,喜欢。”
“别厌恶我,好不好?”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轻轻将他胳膊拿开,刚掀开一角被子,忍着大腿酸疼侧身要下床时,身后就幽幽飘来一句:“又要跑?”
蔺昂咽了口口水,重新躺回来却不敢侧头看他。
“你跑了,当什么也没发生,再躲得远远得,让我继续找上两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想躲。”
周彦学伸手从床头奁盒里摸出玉佩,提溜着绳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蔺昂一把握住翻看,惊讶道:“果真在你这儿!”话音刚落,意识到自己承认了什么。
“那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周彦学把被子往上提一提把人盖严实,“记起来?那晚我中了药,混分不清人,醒来后依稀只记得那个人腰间有朵花样的胎记,再就是床底下这块儿玉佩和一副狐裘了。”
蔺昂想到之前那两次,仓促得都没脱完上衣,可昨天晚上灯光昏暗还特地翻查胎记,难道?
“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
“是。”
“什么时候?”蔺昂扭过头看他。
“之前去你行营找你,你救了落水孩童,换衣服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是不小心看到的。”
落水那天?
“我同你往来,的确是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我流连秦楼楚馆是真,只是并非寻花问柳,而是为了去找人。”
“此人算是我的恩人,两年前……”
“若找到他,定然有求必应,诚心诚意报答他的大恩。”
“……原来如此。”
他,确实是从行营之后才示明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