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拉着,就靠过来。”
夙鸣朝后倒,他伸手从一片水珠中穿过,勾着周琰鬓角散落的头发,把他往前拽:“别装了!”
周琰伸手覆在伤口上,他避开了咬痕,小心翼翼地舔着夙鸣的下颚,眉眼和唇边。
“是你在装。”周琰轻轻地叹气,“你明明很难受,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我?”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夙鸣的后颈上,水滴不断顺着他的衣襟落下去,周琰的喘息在他耳边萦绕,一阵阵地像chao汐般涨落。
夙鸣转过身,猛地一把抓着他后颈,把周琰拖到眼前,他转身那一刻,周琰同时他拦腰抱起来,拖进了木桶里。
水飞溅得到处都是,温热的,chaoshi的水包裹他们置身其中,他们彼此纠缠在一起,在近乎窒息的空气中亲吻,疯狂地亲吻。
夙鸣缠在周琰身上,周琰把他抱起来,让他以一种稍微高于自己的姿态,正面对着自己。然后又凶狠又胆怯地撕咬,明明狂躁地恨不得将他彻底吞下去,却又耳鬓厮磨地在讨好。
夙鸣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他揪住周琰shi漉漉的头发,抽着气问:“谁……谁教你的?”
“在外面的时候,他们说我太闷了,让我不要……太委屈你了。”
“受伤了还有空想这些?”
夙鸣伏在周琰肩上,他的手在周琰背上游走,在水中触摸那些或已经愈合,或还留存着伤疤的地方。
“箭伤,受伤之后掉海里了,又冷又疼……所以现在……想要你……安慰我。”
周琰一点点地把夙鸣往下拉扯。
夙鸣撑着木桶的边缘,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沉下去,却又变得很轻,像是要消融在一片温水中。他眼前升起一片白色的水雾,很快模糊成一片,这片白雾将他和周琰包裹在其中,所以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周琰的眼睛。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永远深情,永远温柔。
夙鸣突然一下子没绷住,哭了。
周琰愣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他看见夙鸣捂住脸,主动地扑到他身上,一边哭一边亲他。
周琰头一次觉得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也头一次觉得,可能夙鸣比他想象的,更加依赖他。
他不敢说话,只好静静地把夙鸣搂在怀里,回吻他。
他们不再说话,很投入地陷入缠绵。
激烈、克制、收敛、放肆……爱本身就是诸多复杂,莫名情愫的纠缠拉扯,性也同样,情绪越丰富,越容易接近圆满,抵达高chao。
夙鸣一反常态,他搂着周琰不肯放手,估计是周围太chaoshi,又很闷,夙鸣上头之后,简直跟喝了假酒似的开始胡言乱语。他先是一通天花乱坠的表白,言辞露骨,态度激进,句句都在说他日思夜想,每时每刻都想睡周琰;再抛出各种狗血问题,甚至伪造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情敌,哭着质问周琰到底选谁;最后他又劈头盖脸地把周琰骂了一顿,骂他不顾家,整整四个月不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人总有豁出去的时候,反正哭都哭了,大不了明天装失忆,假装无事发生。
但有一点是心照不宣的,他们都不能出事,都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66章 冰火
在历经了四个多月的分别之后,他们总算过上了久违的,蜜里调油的日子。
但也并不是十分的安逸,周琰打完仗,惹了一身伤回来,他在特定的进行某项活动的时候,Jing力旺盛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伤病患;在其他时间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而且好像还染上了一种夙鸣在身边,伤就好得特别慢的离奇症状。
姑苏的秋冬多雨寒冷,周琰腰腹上的伤总是好不了,夙鸣默默在心里记仇。
终于,冬至那天,夙鸣把周琰叫到前厅里,当着四个下人和老管家的面,和颜悦色、但咬牙切齿地询问:他是不是打算趁着晚秋薄暮,吐半口血,再找两个丫鬟扶着到阶前去看秋海棠。
丫鬟们害怕惹事,一个个退得老远,纷纷表示绝对不会扶的,把手剁了都不会去扶自家主人一下。
周琰对天发誓,虽然他部分夸大了事实,但并没有凭空捏造,的确是伤没好,而且他下雨天也真的会很难受。
夙鸣最近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他久久凝视着周琰,将信将疑地问:“你没骗我吧?”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夙鸣不信:“你确实不骗我,你就是不把话说全,说一半藏一半。”
周琰小声抱怨:“我说了你又要骂我。”
夙鸣耳朵尖:“你说什么?”
“我说……”周琰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我实话实说你又不想听。”
夙鸣一拍桌子:“我不想听你就不说了?”
“所以这不得……”周琰含糊且小声地说,“说一半藏一半。”
夙鸣冷哼一声:“所以怪我喽?”
那怎么能怪夙鸣呢?夙鸣说什么都对。
周琰低下头,超小声嘀咕:“你这个人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