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将嘴唇解救下来,立刻低头去解段争的裤头。结果四周黑漆漆的,他连自己的双手都找不见在哪儿,手忙脚乱地折腾一番,他气得要哭,一边还要抵抗段争摩擦自己腿缝的快感。
汗珠子接二连三地滚过眼眶,他一揩脸颊,发痴地呢喃:“快点,快点。”
最后还是段争覆着陆谭的手背将裤头解散往下拉。陆谭踩着他的裤脚用力一蹭,腰腹又有段争的手在摩挲,他听话地高举双臂,也将身上那件汗衫脱下来。紧接着光溜溜的身体就想向下挪。他渴求那根勃起的阴茎,嘴唇已经碰上了它濡湿的顶端。
随即一阵猛力将他拽起。段争双手插进陆谭腿根,任他岔开双腿坐回自己身上,阴茎微微上翘搭在腹前,他摆弄玩具似的一抓,陆谭剧烈一抖,红着脸按住他的胸膛,一双眼睛亮汪汪的,是想说段争弄得他很喜欢。
许久没有性事,陆谭的性欲来得快而猛。黑暗中他的轮廓隐隐约约,挺着消瘦纤细的上半身,如同踩水似的随着段争替他手淫的速度而或慢或快地摇动。简直没出息,三两下手淫就逼得他要交代。快到了,两道掩在夜色里的鼻息愈发的沉重。陆谭开始打起哆嗦,呃呃叫着扬起头颅,被吻得红肿的嘴几乎合不上,拉长的颈面凸起小小的一点,久久地停着,好一会儿才滑动一下。
段争发现他的头发长得很快,这时在后脑落成一个如同垂柳的弧度。突来的兴致,他直起上身,两手按住陆谭内缩的蝴蝶骨,边吻他的嘴,边以手指沿着他后背曲线向上摸,最后拽住那点扬扬的黑发,逼他仰得更高,也把那点喉结送到自己的嘴边。段争看着,低下头,似有若无地碰了一碰。
宛如被拉满的弓骤然崩断了箭,陆谭在高潮的瞬间灵魂出了窍,久久无法回神。直到段争托着他的后背,将他放倒在床尾,他将双手收在胸口,身体痉挛抽搐,犹在荡着余波。
这下成了段争上位,一摸陆谭裤裆,原来不过濡湿了中间一块,现在却沉甸甸的,水迹一直从阴茎滑去根部,又在后臀积了一小滩。
“那麽快?”段争俯下身以嘴唇轻轻蹭了蹭陆谭汗湿的侧脸,左手沿着他的大腿摸到膝窝,再摸到脚尖,将他别扭折叠的左腿放平,然后是右腿,“……说话。”
陆谭仍在余韵里颤栗,两分勉强扮出的反应却是用手指抚过挺挺的乳,滑在下巴,再塞进嘴里咬着。又是一会儿,他清醒多了,可腿间的阴茎半硬,分明是个没吃饱的意思。
饭桌底下求欢不羞,夜里爬床不臊,却在被摸得射了一次才晓得矜持。陆谭脸颊红通通,含羞带怯地看眼段争,乖乖伏去他身上。夜幕下辨不清对方神情,陆谭的笨脑瓜这时候却是最精明,他一把抱住段争滚个圈儿,挪一挪臀又往下坐一坐,示意:我也帮帮你呀。
合他心意地往上一凑,湿裤头和湿臀缝打了个照面。段争这一下没控住力道,陆谭被撞得一耸,仿佛被抽走后脊骨,刺激得头皮发麻,腿根颤颤。
偏偏段争的语气仍旧四平八稳:“别动。”
“不动,不动。”陆谭有个小习惯,表决心时总爱重复说两遍,偶尔担心自己说得不够真诚,还会跟着点点脑袋。例如现在,他答应段争不好再动,就把屁股悬空绷得紧紧的,连小腹和腿根都跟着发力。结果没半分钟就卸了力气,重新坐回段争翘起的阴茎上。他结结巴巴的:“没有动哦,没有动,不要弄我。”
段争闭了闭眼:“坐好。”
“哦哦。”还是想做的,但陆谭最识时务,听话趴下不再动了,而将段争的脑袋抱在胸口,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后颈。
可安静没一会儿,他又开始扭屁股,觉得段争身上的骨头硌人,一边又咬着手指头怀疑自己忘了些要紧事,于是绞尽脑汁地回想。
一下倒好,两下能忍,磨蹭三下还不停,就是找打。段争闭着眼往陆谭后臀拍了一掌,他受惊一缩,也不叫疼,就顾着笑,仿佛是段争在同他玩游戏。
“不动哦。”陆谭说,将他抱得越发的紧。
想做吗?想。想得发疯。
段争甚至想直接把陆谭掀翻在床头,像他们第一次做爱那样骑得陆谭只管躺着呜呜叫。性交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也没有人教过他纲常伦理和礼义廉耻,他想要便要了,谁能对他说三道四?陆孟吗,还是杨蕴秀?陆谭想要,他就给。同理反之,他想要,陆谭也必须给。是什麽都好。
但临走前黄铭鸿的一番话这时又泛上心头来。他向来以段争马首是瞻,算的是愚忠,实际是将他当作同胞大哥来敬佩。加之钟澍成的冷眼嘲讽叫他心惊肉跳,他为段争不平,但也明白亲生兄弟乱伦始终是件难容于世的丑事。他本能认为段争缄默是因为内心羞愧无法表达,因此试图主动维护他做大哥的自尊心,一段话说得吞吞吐吐,大约是担心到时他亲生父母瞧他不起,段争受挫,别说情人做不得,恐怕连兄弟都要丢了。段争当时并不作答,或许也是没了章法。
而除黄铭鸿之外,唐小杰也传来短信,扭捏着不肯问段争处境,只说要他帮忙给陆谭带声好。却没想到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