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穿粗布衣衫,不戴大帽与剑,试图将自己隐藏于平凡,站得极远,怕近了对喻文州是危险。
但喻文州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他对人群藏匿自己,却并没对喻文州藏匿自己。从始至终,信众们都低着头,跟他的语调诵经文时,只有黄少天,头始终是抬着的,如炬的眼睛直望向他。
他无法不重新回想起黄少天自旷野归来时的鲜活颜色,冲在骑士阵前方的矫健身影,传说中那个一往无前的锋锐的灵魂。
他给过他一个祝福,却自此陷自己于诅咒。
他相信黄少天一定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困境,他的没药香;就像他自己,伸出舌尖仿佛就能品到那清冽的波尔多。
圣血的味道。
他不再试图遮掩,他任他的苦甜在四周浓烈地扩散。搔痒加剧了,四肢百骸的热度都在上升着,然而他努力将最高温度的灼热注入自己的眼睛,毫不隐晦地,直直看着黄少天。
他脚下的土地已经开始塌陷,身体已经开始向深渊坠落。
然而他固执地伸出手,哪怕山河已经摇动,地狱张开吞噬他口舌,他也在这最后的时刻,伸着手向着那个方向。
只有那里还剩希望。
你一定要懂。
你一定会懂。
他的期待像信仰一样笃定。
午夜的钟猛然敲响,他从深渊里抬起了头。
烛火已经全部熄灭了。屋子里四处堆满了黑影,壁炉,书架,供他小憩的便床,和十字架,Yin影在每一个角落铺展开来,门在对面紧紧地锁着,午夜的死寂当中,只能听见自己清晰的耳鸣。
门前站着一个影子,身上没披斗篷,也没戴帽子,衣物合身,包裹得整个人瘦削挺健;漆黑的轮廓被空气里浓郁充斥的黏chao气味模糊了棱角,显得暧昧不明。
“少天。”
他说出口的像是呓语,而语调却肯定。
“你来了。”
“我来了。”
黄少天答他。
“你有担心过我会不来吗?”
喻文州稍稍地愣了一下,然后笑出来。
汗水随着他唇的弧线流向下颌,凝成一滴,向桌毯无声地落下。
“没有。你会来的。”
他艰辛地笑着,补充了一句。
“像诺言一样Jing确。”
黄少天好像是笑了。
“告诉我你的打算吧。我知道你时间不多了。”
喻文州嘴角现出更浓烈的笑容,带着决绝的苦味。
他浑浊的眼睛投向黄少天的身侧,影影绰绰中的突起,剑柄的轮廓。
“少天,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他颤抖的声音维系着最后的镇定。
“标记我,或者杀了我……”
他相信自己没有错。
“给我个归所。我是法兰西的红衣主教,我无法死在火刑架上。”
黄少天在黑暗中垂下了眼皮。
他并没有花时间思考。
要说决定,一早在市集上,在他意识到喻文州成为了一个Omega的刹那,就已经做好。
“文州。”黄少天一步步走近,“你记得吗?你答应过我,侍奉神之前,你会尽你全力做好一个人。”
他绕过宽长的桌子,一步步走到喻文州身边。
他醇厚的酒香铺天盖地,喻文州的眼睛都要醉出汁水。
“而我也有答应过你的事。你给的这个选择再清晰不过。我没有任何理由选错。”
他解开腰侧的绶带,手向后一甩。
冰雨落在厚绒的君士坦丁堡地毯上,发出闷钝的声响。
他摘了手套随手扔掉,抱起了喻文州的腰,把他平放在桌子上。
“我早就决定了。就算承受堕落之名,我也会将你带走。对你来说,这也一定会是解救。“
被黄少天的手触到的刹那,喻文州只感到一阵致命的酥软流过后腰,流过胸口,下身jing体猛地一跳弹,同时一股滚烫的汁ye涌溅在早已shi润的甬道。
他发出一声低重的叹息。
他想象不到他从未经历的事;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脱离他的预料。
他的头被放下来,触到暗红的波斯绒桌毯,跟着双手被放置在头的两侧。他偏了偏头,袍袖的枢机红色大片地铺开在视野里。
黄少天俯下了的身体,来吻他的嘴。
口唇碰触时是干涩的,随即就被舔舐上了一层chao润。唇舌交缠的时刻,喻文州明显地感觉到黄少天的重量一分一分地压了上来,胸口贴向胸口,越来越紧,狂野的欲求的心跳杂在一起,已经无法正常地呼吸。
黄少天的身体同他一样,是不稳定的,震颤着的。只有隔着层层衣料抵着他腿间的那根东西,带着目的性无比明确的坚硬和灼热。
黄少天吻着他,双手伸下去,解开枢机教袍,解开红外套里面的ru白长衣,动作越来越快,最终